滑落,无声无息地滴落到她的发间,心疼的他伸手抹去眼角的泪珠,却发现到越来越止不住。
难过的心情想要纾解,莫过于放声大哭,像她现在将所有的情绪都憋在心头,只会让她更加抑郁难解,时间一长,不仅伤身,也伤心。
司马渊的柔情安慰对水晴一点作用也没有,反而让她更加想起洛绍逸的情意,以及两人生活的点点滴滴,他们相约要到白头,还要生许多的孩子,孩子又有许多的孙子,一大家子和乐融融的景象,已经在他们的相处当中提过许多次。
原以为这一次的入宫是最后一次,从此之后就可以过着悠闲的生活,没想到梦想幻灭,最后获得的只有一条他已死的讯息,水晴自己原本以为自己并不爱洛绍逸,想要跟他一同生活,也不过是相互的慰藉,毕竟要找到一个爱她胜过于爱自己的男人是可遇不可求,之前付出太多没有得到相当回报,这一次说什么自己也不能交出一颗真心。
可惜,当她听到洛绍逸的死讯之时,心头就像是被千斤般的石头重重地砸了下去,心并不是破碎,而是成为一滩死水,碎掉的心可以黏补,已死的心是怎么也无法再一次热血地跳动。
水晴目光飘渺,泪水一刻都没有停止,好不容易她找回自己的声音,闭上眼,困难地发出一阵沙哑的嗓音问:“他在哪里?我要找他!”
司马渊原本不是很愿意告知,然而看到她坚持的表情,抵不过对她的怜惜之情,说:“先不要急,方才你昏厥过去,御医说要先缓过心情,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朕再带你过去,好吗?”
“不!民妇现在要见夫君。”水晴奋力地想要撑起自己的身子,无奈却怎么也起不来,司马渊见状,本想要劝戒几句,可是却发现到水晴一点都没有将他放在眼里,一心一意只想到洛绍逸的身边,即便是一具屍体也无所谓,当下知道不管自己怎么劝也无用,只好帮她一个忙,一边扶起她坐好,一边朝外头喊着:“来人!”
司马渊的声音尚未消失,陈公公就从外室跑了进来,恭敬地低着头“王上,有何吩咐?”
“叫人先打一盆水来,让洛夫人梳洗一下,顺便拿件披风过来,朕要带着她到禁府一趟,请人将洛逸的身子清理一下。”司马渊一边交待,一边制止水晴想要打断他的话。
等到他全部交待完,陈公公退下处理,水晴才开口道:“王上不用如此费心,民妇的夫君不值得王上挂心,民妇一个人去就行了。”一般而言除非是亲人,不然没有人会想要去看一具屍体,更何况是死于非命是非常不吉祥的事情,一个不小心可是会沾染上晦气。
“这件事,说来朕也有些责任,若不是朕没有将命令传达下去,让你的夫君误闯王宫禁地,也不会发生今天遗憾的事情。”司马渊自责地说。
水晴淡淡地回答“是民妇夫君的错,之前公公早已提醒过,是夫君不小心闯到禁地,才会有如此下场。王上无须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人如此自责。”
“朕心意已决。”司马渊阻止水晴拒绝他的好意,此时正好一名宫女将水呈上,另一名则是拧好了手巾,递到司马渊的面前,他伸手接过,仔细地探查手巾的温度,发现到是一个温和的热气,便摊开手巾,轻柔地敷在水晴的脸上,温柔地帮她擦拭有些狼狈的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