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是啊，我是和九公在一块儿的…刚才才分手哩！”总算将卡在咙的一块果艰难地咽了下去，阿羽忙不叠地回答阿妈的话。

“知啦…”那声音已经绕了屋。

听说外边的人可刁着哩！真不知阿是怎么想的，就舍得把阿玉一个人丢在家里不，还有一个吃的孩…那钱倒也不见他多捎几个来家…”妇人叹息着一边捶着后腰，一边拾掇起灶台上的锅碗。阿羽忙乖巧地替她捶腰。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阿羽只觉得一无声地从心过，似乎看到了九公瘦削慈的面容。一慕孺冲动从心底涌，脚下也情不自禁地迈了那扇门。

九公一笑，看着他极力避开不视的神，轻轻摇了摇，招呼阿羽：“阿羽，不要呆站在那里，来！一起来吃吧！”

“哎！”毕竟是小孩心，听见吃的就来了神。他又捶了两下后便一骨碌地跑到了碗橱边，翻找着里面的吃。

“啊…是是，对啊，九公就教我识字来着…九公还教我用那个带的什么笔写字哩！”阿羽象在掩饰什么，语气也有些不利落。

妇人看着儿去的方向，疲累地倚在门框上，嘴里轻轻念叨：“唉阿羽呀，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成人啊…”喃喃自语的同时，一双生涩的睛开始模糊起来…

阿羽闻听，忍不住向那碗里看去…烧好了一块一块的自然是看不

临近九公的住，阿羽不由心下惶惶，脚步也慢了下来。九公虽然有时候对他严厉，但是却从来未象今天一般的不为什么就呵斥自己。而且想来想去，自己好象实在是没有什么地方犯错误的…尽问了一句话，但是这也是九公教过的，凡事都必须清原由么！

“哎…你慢！别跌了…对了，可不许偷吃喔！”妇人见儿去势太急，忙追着叮嘱了一句。

见儿如此的孝顺，妇人心中喜，柔声：“好啦阿羽，阿妈的腰不酸啦！你自己去橱里把果吃吧！”

“是啊，是我阿妈让我送来的！你快趁吃了吧！”阿羽忙殷勤地将手中的碗放在床边的小桌上，一边熟门熟路地从旁边的一个小屉中摸一双竹筷，在袖拭一下，递给了九公。

“哎！那阿妈我就去啦！”阿羽忙应，不再动那碗里山的念，甩开步便往门外冲去。

妇人倒是没有在意，只将灶上的一只糙的土陶瓷碗端了起来，吩咐儿：“唉，九公一个人的也不容易，还教你识字，你赶把这碗山给他端了去吧…动作快，不要温了就不好啦！”

九公怜地看着他懂事的样，走上去将他拉了过来，轻轻地抚摸着他的，慈地：“你这孩，九公让你吃，你就吃吧…九公都这把年纪了，哪里吃得下这许多呢？依我看，你阿妈也是想你陪我吃的，所以才盛了这么多…你看，这里面哪里是只有一只的份量呢？”

“喔…对了阿羽，你九公天天都在教你什么呀？就是识字吗？”妇人显然儿在边心情甚好，嘴里的话也多了起来。

“唔…嗯…”听见他阿妈这么一问，阿羽不由一噎，险些哽住，一时间直翻着白，泪都来了。

阿羽忙接了过来，将鼻凑上那盖严的碗沿，闭着睛使劲地缩了下鼻腔：“呀…好香啊…”“快去吧，还有留着哩！”妇人笑着轻打了儿的脑袋一下。

九公将那碗盖掀开，登时一郁的香溢了来，飘得满屋皆是。阿羽竟忍不住狠狠地咽了，肚里也隐隐冒了“咕噜咕噜”的声音，忙将扭过去抵制诱惑。

阿羽睛一亮，随之又黯了下去，只见他低下了，低低：“不成的，阿妈说了，那是给你老人家的，我不好吃的…”一边说着，那肚却不争气地又响了一声。

“阿羽啊，你今天又去缠你九公了吧？”妇人一边忙碌一边问嘴里得鼓鼓的儿。

“呵！真的端来啦！”九公的脸上却没有了先前的不快，笑容满面地从榻上起，将阿羽迎了去。见他没有不兴的样，阿羽的心也松了一气。

“九公，是我…”他轻声说着，小心地向里面九公的卧室走去。

“来吧！…是阿羽吧？来吧！”里面传九公虽然不甚响亮，但却很清晰的声音。

“是不是啊？”妇人由于烟雾的关系，并未注意到儿的情况，仍在追问。

想着想着，他的脚步在九公的门前停了下来。手中端着的山也象沉重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