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的烟离开嘴“这怎么扯上跑步了。”

许连雅心不在焉地翻看报纸，旁边车库正在洗车，嘈嘈杂杂的，玻璃上溅满渍，迷蒙一片。

许连雅收着碗筷“那我适合哪样的？”

冯一茹神秘兮兮地说：“你适合被放养。”

吉祥至始至终没有提到姜扬，许连雅也不便切话题。

有人犯了相思。

“长得还成，白的。”

看着曾经蔫的小动在自己照料下容光焕发，这是最有成就的一刻。

“我找…阿洋。”

“嗯？”

一人一狗搭伴过日，吉祥经常带着阿康去拾荒，有人凶吉祥时，阿康会机灵地吠走对方。吉祥能吃得上，就不会让它吃白米饭。

老板横了他一，倒一烟上。

老板到外边车库，喊停路过的一个年轻员工“知阿扬跑哪去吗？”

吉祥也住在荔村。每年夏天荔枝成熟，来村里摘荔枝游客多，吉祥会上山捡塑料瓶。

很多时候，许连雅觉得动因为简单，所以比主人更可。

店里寄养了两只待售的国虎斑猫，许连雅多留了一个心，买了一球放柜台，每天查看监控视频。

许连雅品咂一番，像觉悟似的笑笑，颔首：“有意思。”

他们的故事像被装袋，那天下午仿佛一绳，将他们短暂而隐秘的故事扎上了袋。

“我最近看了些关于婚姻情方面的讨论，有两个词概括得还准的。”

苦婆心之后话锋一转，冯一茹说：“不过何津这人控制太了，啥都要他的路数来怎么行，那怎么行，不太合适。”

许连雅没有提前打电话，既然意图太过明显，不如直接面对面痛快。

许连雅扑哧笑了“当我是啊还是羊，还放养。”

老板一脸了然“他去了。”

柜台女孩给她倒了杯茶。

修车库依然停了一辆轿车，车尾站了两个人，其一是老板。老板似乎认她，把旁人请里间后，朝她走来。

老板小手指搔了搔脸颊，同样困惑的表情“我也不知是谁…就说一个女人。”

她已补好了漆，还了伞，他们没有再联系的缘由。

老板笑眯眯地冲她“有什么事吗？”

吉祥话少，通常许连雅问了才会憨笑着回几句，多是关于阿康的事。

“要不你去坐着等会，他应该快回来了。”

吉祥如约每天回来探望，足费用。

这个黄昏，吉祥开着那辆蓝电动三车离开，车上依旧堆了一沓瓦楞纸，阿康静静蹲坐着看向她，伸散。

送走吉祥后，许连雅跟店员打了招呼，开车往修车店去。

老板一掌糊脑门上，男员工哎哟哟地捂着闪开，迭声：“我打，我打。”

男员工就在老板面前拨下号码。

老板抓过手机“是我。嗯？短的短的。你是不是在外惹了什么风债被找上门了？”老板嘿嘿冷笑“赶给我回来，一会人要把我店给砸了。”

取车那天姜扬不在，这段时间许连雅没有与他见面，没有电话，短信很少。

老板笑“你事。”

“女？”

男员工默默收回手机“很凶？”

渐渐变小的一人一狗的影像重合，本质的善意叠成了双份。

一周下来太平无事，没有被盯上的迹象。她稍稍放松了警惕。

“自由而忠诚。”冯一茹说“自由而忠诚的情，怎样？不丢失自我，又不会被背叛。”

打个电话下他，就说有人找。”

男员工若有所思地跑里间，一会又蹦跶来。

她没有开车，走到店门时店员没有立上来接待。

“谁找？他来大半年也没见过谁来找他。”

如果再见面，那将是男女间再纯粹不过的理由。

“喂…阿扬，老板让你赶回来。不是，有女找…嗯…”男员工忽然看向老板，手机拿开了一，问：“长发还是短发？”

许连雅略微踟蹰“好。”

去年他在山里碰上阿康，它便跟着回来，甩也甩不掉。

经过半个多月的治疗和调理，阿康了院。它胖了一些，洗净后少了许多江湖搏斗的痕迹，看上去比农村的看家大黄狗还要滋一些。

“没说。”

，诚恳地嗯一声。

男员工促狭地笑了，老板又一掌扇他后脑勺，又骂一句。

男员工也起烟，望天“看着有冷淡，也就阿扬好那。使不完的劲啊，你说像我们这样力气活的，每天累得半死不活，有谁还有力每天跑十公里呢。”

连洗车的借也没有，许连雅把车停远了，走一段路到修车店。

“这样。”

动不会说话，可你看着它的睛时，能觉到它想表达些什么。对它好时，你觉得它在谢；冲他发火时，你觉得它委屈了。在它们里看到的东西，分明是自己良心的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