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连雅忍不住说：“你一天给我打两个电话，真的很反常。”

何彦锋谅地说：“你今天开车累了，小锐今晚你洗碗吧。”

许连雅故意说：“不告诉你。”

阿扬说：“你啊。”

“了什么事了吗？”

“我爸爸也没有回来过年，过几天去他那边打扫一下房，住几天。”

阿扬不恼“嗯。”那个初识的阿扬似乎回来了，气氛难得转向轻松。许连雅盖着被说话，被窝闷气，不一会便透了，许连雅红了双颊。

许连雅语带冷淡“阿扬，你们单位宿舍大半夜还有救护车来啊。”

许连雅家是一复式房，许彤和何彦锋住楼上，她和何锐住楼下。何锐的房间就在隔，许连雅钻被窝里，不敢太大声。

许连雅还是将信将疑。如果面对面，她可以从很多地方看他的破绽，他的神、他的表情和他的肢语言。可是隔着电话，她连他气息是否紊都听不。

家里传统是大人饭，小孩洗碗，许连雅工作后也不能免俗。

赵晋扬说：“不着急。”

“喂。”许连雅匆忙接起“阿扬？”

“我以前的家离你学校不算远，我打算过去逛逛。很久没有去了。”

许连雅说：“谁承认你了。”

“嗯。”许连雅不和人提家问题，对方的唏嘘甚至怜悯都让她不舒服。她很庆幸赵晋扬没多说什么。

“…嗯，是我。”

那边似乎一声轻叹，投降了“…我在医院。”

“单位宿舍。”

许连雅说：“你不着急吧。”

许连雅才想起“嗯，一直忘了跟你说，我爸妈在我十岁时候就离婚了，我和我妈、我继父还有我同母异父的弟弟一起生活的。我爸爸还是一个人。”

许连雅让它自由活动，自己钻被窝。

那边说：“真没事。”

他还有力气反驳，说明应该没大事。许连雅心安了些，说：“你还没睡觉，就还不算第二天。从睁开始，到闭上睡觉，才算完整的一天。”

“…没事。”

许彤被拆台，心不悦，眉就锁了起来，仿佛好脸都用尽在工作上了。

沉默不约而同降临在电话两端。

“喜鹊呢？”

赵晋扬：“…”“我带了相机回来，多拍几张回去给你看看。”

也是睡得早，十二过许连雅起来上了一趟洗手间，回来发现手机震动。

“顺利，回家正好吃晚饭。”

她关上房门，喜鹊似乎嗅到安全，才警惕地从床底爬来。

何锐毕竟还是小孩，在家务上拥有天生的懒惰，他端着碗筷厨房，回冲他爸了一个鬼脸。

赵晋扬说：“好，你说得对。”

“…你爸爸那边？”

许连雅今天开车累，洗完澡差不多就打算睡了。

“我听一茹她妈说她也单着，你俩约好了的是吧。”

从工作开始，每年回来类似的问题轰炸已经成了一“传统”前几年还会着许连雅回南宁工作，最近已放弃。许连雅默默听着，左耳右耳，小伏低表示明年继续努力…

屏幕显示“阿扬”许连雅有慌，她记得她小时候许彤接到雷毅半夜的电话，结果是同事用他手机打来的——雷毅中了枪，在医院抢救着。许连雅也被吵醒，家里没其他大人，她也跟去了。那个兵荒的夜晚她第一次对红蓝替的警灯产生了畏惧。

“一路上都很乖，回家躲了一会，现在偷偷来喝了。”连冯一茹也没正式认识赵晋扬，这只猫成了如今他们关系唯一的“见证人”许连雅说：“你还关心它。”

赵晋扬应了一个好字，一阵尖锐的鸣笛声随之而来。

赵晋扬：“…”“你到底在哪？”

赵晋扬说：“吵到你休息了。”

“这个时间接到你电话，还以为什么事了。”

“让你舍友说句话。”

赵晋扬大言不惭“毕竟是我儿。”

赵晋扬说：“今天开了几小时？还顺利吧。”

“真没事？”

赵晋扬辩“现在第二天了。”

“嗯。”“现在在哪？”

许连雅无奈地笑笑，决心放过他。

“…都没回来。”

“收工了？”

赵晋扬有无所谓，说：“我毕业后都没回去过了。小地方，没什么好逛的。”忽然又想起“你以前去那嘛？”

许连雅不客气“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