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赵晋扬轻声问。

赵晋扬尖锐的语气戳爆了雷毅的脾气，他大完最后一截烟，过程暴又显漫长，像为了咽下那气。

沈冰溪没损他，赵晋扬只当场合不宜。

“‘怕死就别缉毒’，老大，这是当年警队的时候你跟我说的。”

“从你允许我回来的时候，我就想清楚了。”

赵晋扬沉默以对。

“我知你想问什么。”雷毅憋久了似的上烟，开门见山地说。

赵晋扬和他隔了一个桌转角，两只手藏在桌，不然他准能看见握得关节泛白的拳。

雷毅里有常驻的血丝，说：“阿扬，你最明白卢劲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上次诈死从他前消失，这会又突然现，本就有很大的嫌疑。”

“阿扬，我一直在想让你回来是不是个正确的决定，尤其这一个月来想得更多，想得我自己也糊涂了。从来没有先例可以参考…”

赵晋扬脸上浮现罕见的轻蔑笑意，这让他显几分孤戾。

“你想掉卢劲，因为他当初为了试探你，间接你了毒！还有泰三，他害梁正断了一条

“老大，你还是不信任我。”

赵晋扬光明正大留下来。

赵晋扬答：“一切听老大安排。”

“保重。”

雷毅摆摆手“你本就不清楚！你一直想搞垮卢劲，单单就因为他是个毒枭？”

赵晋扬知他们这类人从业开始便意味着无法兼顾家责任，但他从未想过有一天家会成为阻碍。特殊对待本就是一隐形的不平等，他清楚自己已不如从前，也正因此更渴望一视同仁，全然背离了雷毅的引导方向。

听他有闲心打趣，赵晋扬隐隐觉察到答案。

屋里静了几烟的时间，一个在斟酌说辞，一个在等待发落。

“是本没打算让我去吧。”

他们都清楚他才是唯一直接接过卢劲的人，没有谁比他更合适去接近卢劲。如果一早有计划将他送去，在他组时就会开始准备，瞄准时机把“包袱”送去。

苍老的神似乎传达了“你明白吗”的意思，赵晋扬故意不接他神，心里却避不开那烈的信号。

雷毅掩饰神里的一抹欣，但叹气：“阿扬，以前你一个人不要，现在你有小雅了，你得好好考虑清楚。我不单单因为她是我女儿，才跟你说这个，而是你也明白你遇到的危险将比其他人要大得多。你先考虑清楚，要想明白了决定了，下一次你想跑也没得你选择了。”

光捕捉到他的小动作，空跟他说：“阿扬，留一下。”

雷毅乜斜着瞅他“听上去不像那么一回事啊。”

“我们盯上过的那么多目标怎么不见你情比那还大？”雷毅凌空了空气，仿佛对面列着一排疑犯“说白了，你回来是为了有机会报仇！”

会议室里只剩下雷毅和他，前者示意他关门，赵晋扬关门前还撞见走廊的沈冰溪回看了他一，走廊尽就这一扇门，赵晋扬确认她在看他没错。后来他才醒悟过来，大概被蒙在鼓里的只有他罢了，他才是有病的那一个。

那烟很快只剩小半截，雷毅弹弹烟灰，拇指刮了刮额角，为难地说：“我给你安排了另外的任务。”

年轻男人抬起，毫不避讳与他四目相对。

“卢劲是个什么角你我都清楚，每次接近都有可能有去无回。”

郭跃和沈冰溪从他边经过，前者依然一副没瞧见的模样，赵晋扬也满不在乎抱着双臂，后者拍了拍他的肩，赵晋扬读不懂她神的复杂。

“…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