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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敏说:“是刚出锅的,没人吃过的,不是吃剩的。”
许连雅点着头,唯有频频下筷。
饭快到尾声,被屋外一片吵闹声打断。
姜敏出去看了一会,回来说:“有家人母牛难产,老兽医不在村里,让诊所的医生帮接生,医生说干不了。养了一年就盼小牛,小牛活不了一年的辛苦都白费了。医生不敢干。”
许连雅想了想“不能到村外面找一个吗?”
姜敏愣了一下,说:“哦。昨晚下大雨,漓江涨水了,船开不了,进不来也出不去。”
“…没有其他路出去吗?”
“没有。说了好多年,也没见修出来。”
许连雅愕然,想起赵晋扬提过这一茬。
姜敏以为她赶时间“水退了就能开船,用不了几天的。”
许连雅沉默片刻,说:“老兽医那里的药能用么?”
“能啊,老兽医媳妇就在家。就是打着电话教他干,他也不敢干呀。医生都不敢,就没人敢了。”
许连雅放好饭碗“阿姨,我可以帮忙。我是兽医。”
阿扬也不知听懂了多少,在旁帮腔:“妈妈给那么大的狗狗看过病呢。”她几乎比划出一头牛的体积。
姜敏讶然。
“你真是…兽医?”
许连雅无奈地点头。
兽医多与牲畜接触,向来被认为是低贱的职业。
村里老兽医的儿子不肯子承父业,干起了别的行当。
姜敏把许连雅带到那户人家里说了情况,遭遇同样质疑的眼神。
也难怪,看她斯文瘦弱,谁能把她和兽医这种干粗活的职业联系到一块。
一时也没再有人敢上,小牛一条前腿已经出来,身子却卡在子宫里面,再不救治一尸两命。
老大爷长叹一声,挥手:“你去试试吧。”
老兽医媳妇给开门,许连雅以最快速度准备好可能用得上的药剂和工具,匆匆往老大爷家赶。
进门前不忘叮嘱一句:“阿扬,妈妈去给母牛接生,你在这呆着,不许乱跑。”
阿扬手里绞着不知哪拔来的草,嗯了一声。
阿扬习惯了许连雅的忙碌,无人陪伴时,经常一个人跟小猫小狗说话打发时间。
里头许连雅忙得挥汗如雨,她这边也没闲着,捡了根树枝给一只肥猫挠痒。
“咘——咕——”
沉迷之时,阿扬闻声猛然起身。
“咘——咕——”她回应。
“咘——咕——”
阿扬循声跑过去“又是你啊。”
小男孩依旧不吱声。
阿扬叽里呱啦跟他大说一通,小男孩只是一成不变地眨眨眼。
阿扬一个人说累了,老成地叹了一口气。
“我来这里找我爸爸的。”
小男孩脸上有了不一样的表情,之前可称呆滞,如今更像是沉静。然而年幼的小姑娘并未感觉出来。
“可是我还没有见到他哩。”阿扬说“你爸爸在哪里?”
小男孩忽然伸出手,指了一下后山。
阿扬为小男孩不一样的反应激动起来,又凑近一些:“你听得懂我说话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