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言逡月静静坐在渠边，名叫棕秋的枣衫姑娘将酒杯置于上游，那酒杯随淌，竟到了言逡月面前。

当天晚上，卫钦钊取下束髻，凝视片刻，那丫今天如此反常，难不成只是想送我一条发带？她究竟知不知送发带意味着什么，如果知，难她…对我有意？

言逡月冷笑一声：“最晦气的不是正摆在我面前吗？”

卫钦钊微微笑：“你既然喝了我们的酒，就要再在这陪我们坐一会。”

卫钦钊摇摇，暗笑自己居然也开始惦记起这档事了。

言逡月想将他原来的发带取下，不过也不曾这样服侍过别人，手法很生疏，认真盯着琢磨了一会。

夏历三月，言逡月带着贴侍女若皈去了涵清湖一带，那里有一座敬曲山，她每年都要在山间寺院住一阵，养练气。

“那我坐下罢。”

“那你就不想看看，这晦气是去得掉去不掉？”卫少将军竟完全没有动怒。

虽不知她是敷衍还是真心，总之这个回答，卫少将军很满意。

“够不到？”卫钦钊暗笑。

“

***

还不待若皈回答，卫钦钊衔过话：“刚到。”他略带笑意走过来：“怎么，言检似乎不太想见到我？”

言逡月挑细选了一条质束髻，微微踮脚，到卫钦钊仍是有些吃力。

卫钦钊是多会讨人烦的一个人，迈了两步抢在她前：“你既然来了，便随了古人习俗，与我们玩玩这觞曲，去去晦气。”

凌了，走回她面前，站了好一会儿又让开：“这样可以了？”

“唔…好。”

“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和我说？”

言逡月犹豫片刻，掩袖饮尽杯中酒。

时值三月初三，照古代习俗，应是人们于边相聚宴饮，方可祓除不详的日。上午的修行结束，若皈来找她：“郡主，若皈发现这里有条环曲，我们也去凑个闹吧，顺便…为夫人祈福。”

“少将军请。”

言逡月抬，余光扫到一家绸缎庄，心里一横：“少将军，您的束发带太难看了，下官陪您去选条新的。”

卫钦钊：=_=居然质疑我的品味

“你喝了罢。”卫钦钊转说。

“他们怎么在这？”言逡月不知为何有些不悦。

言逡月赶后退两步：“对不起。”她手里拿着那发带：“少将军要不要自己来带。”

言逡月本无兴趣，听了她最后几个字：“嗯，也好。”

言逡月随若皈至渠边，不料却看见了卫钦钊和他几个兄弟，以及一位长相甜可的枣衫姑娘，正在上游备酒。

刚一踏绸缎庄，卫钦钊就有想走，整个店的风格都洋溢着一个字：俗。

言逡月咬站在原地不动。

“脸太近了。”

“你站在我后给我带。”

卫钦钊嗅到她上的阵阵幽香，不禁脸颊微烧，垂下眸清咳一声：“言逡月，太近了。”

逡月没反应过来：“嗯？”

言逡月绕到他后，仔细将发带系好。

卫钦钊一个大男人，自然不在店里对镜端详自己脸这事，微微转问言逡月：“如何？”

卫钦钊微一挑眉，这是练功练得走火了吧，脾气这么大。

“郡主，您看卫公都这样说了，您再走岂不是太失了礼数？”

“若皈，我们回去吧。”言逡月似是很疲累，对那一行人行了个礼：“少将军，告辞。”

“有。”言逡月量较许多男已算挑，在卫钦钊面前仍有些小。

言逡月将他拦下：“少将军，发带还是要试一试才好，下官帮您带上如何？”

他那几个兄弟听见这话笑得，哪里就“我们”、“我们”的了，分明就是你自己吧。

“不想。”

“皎如玉树临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