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逡月没有回答，蓦地伸手指了指前面：“在那里。”

七星蛊的确非常厉害，母亲经过爹爹的训练，几乎成为了一个所向披靡的杀手，她帮爹爹杀了很多当时所谓的臣贼，以至于帮助爹爹得到了先皇的重用，爹爹被先皇封为义弟，了堪靖的安王爷。

直到母亲长到七岁的时候，爹爹发现母亲的质与常人不同，似乎可以试一试。他将一只七星蛊在母亲的脖里，非常意外的是，母亲竟然没有产生任何排斥的反应。

“郡主，这个时候就别说笑了好不好，若皈担心你啊。”

她带她来到了七夕时看到的那棵桂树下，一个月了，期即将过去，原本茂盛的

“郡主…”若皈听得心里难受，忽然想起郡主十五岁那年，安王爷带她去棺山的事，隐隐觉得不安：“郡主，您讲的这些，同您不让若皈告诉王爷您已有的事，是有关系的对吗？”

“郡主，我说来您不要生气，游夫人她…其实婢能看来，夫人发病前一定是个端庄清丽的女，只是发病后五官扭曲神志不清，着实骇人。”

“嗯？那是被谁下了毒吗？谁这么狠心，把夫人害成这样？”

若皈不知怎么开，她只跟随郡主去涵清湖后山的茅屋见过几次，那时她还小，可被游夫人那个疯疯癫癫的样吓得不轻，直到现在印象都很刻。

“若皈，其实爹爹他并不是我的亲生父亲。”走了很久，言逡月似是经过思熟虑，终于愿意继续刚才的话题：“四十几年前，爹爹只有九岁，他那时还没有改姓言，也不是什么王爷。有一天，爹爹在自家门前捡到一个弃婴，这个弃婴便是我的母亲。爹爹祖上曾与苗疆颇有些渊源，因此他从小便熟悉各蛊毒的制法，其中有一早就销声匿迹的蛊，叫七星蛊，效力非常大，因此对受施者的质要求极，爹爹以前从来没有找到任何一个可以承受住这蛊的人。

“郡主？”若皈惊恐不已：“您是什么意思？”

言逡月看了看自己的手：“若皈，我唯一庆幸的是，至少爹爹从没要我杀过人，不然这双手，沾得早就不止棕秋姑娘一个人的血了。”

其实直到我五岁时，母亲她都偶尔会有清醒的时候，只是后来实在控制不住，爹爹才把她锁在涵清湖的茅屋里。若皈…如果不是生下了我，母亲她其实不会变成你见到的那个样的。”

“是我。”

这件事其实并不意外，胎儿在母腹中时气极盛，七星蛊是极之，母亲本的质又寒，想来一定会对母亲有伤害的，只是包括爹爹在内，谁都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若皈一下明白过来：“是郡主你吗？”

除却造成母亲极寒的质之外，这只七星蛊每隔六年要长大一次，届时会非常痛苦，称为‘蛊朽之痛’，绝非常人可以忍受，好在母亲每次都能顺利熬过去，所以原本也相安无事。只可惜，母亲后来上了一个人，义无反顾地与他成亲，婚后不久就有了。

“我不知，若皈。”

言逡月苦笑一声：“我里的这只蛊，与母亲的不大一样，是我两岁时爹爹埋的幼蛊，幼蛊起初是不会让人觉得痛苦的，只会让人内力倍增，若是在女孩里，等到及笄之年，来了癸之后，去到棺山这样气极重的地方化后，才可以让幼蛊苏醒长大。你记不记得我从棺山回来，独自去了敬曲山石室，那是七星蛊第一次长大，我躺在石室的石盘上痛了一个月。”

“您说游夫人？”

“是。”

“那如果会呢，郡主你还要留下这个小宝宝吗？”

母亲怀期间，总是觉得不适，她那时以为是正常反应也没有多想，可在我生几个月以后，她开始觉得前模糊，某天一觉醒来，忽然就失明了。又过了几个月，母亲内的那只蛊开始第三次长大，她虽然了过去，却从那时起便有些神志不清，偶尔会胡言语，将我的亲生父亲吓得逃之夭夭。

言逡月忽然掉转方向：“若皈，我们先不回王府，去个地方吧，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所以后来您才能把卫将军…？”若皈话说到一半便有些后悔。

“若皈，你在我边待了这些年，终归聪明了些。”

言逡月边一抹苦笑：“我母亲她不是生病。”

“郡主，那如果您为王爷生下了腹中的宝宝，会不会也变成夫人那样？”若皈目不转睛地看着言逡月，很怕她给肯定的答案。

言逡月摸摸若皈的：“好若皈。”她的语气十分平静：“从某程度上说，母亲是爹爹在堪靖立足的筹码，她了这样的事，便不能再为爹爹所用，所以爹爹他必须要找到第二个能驾驭七星蛊的人，使自己在朝中的地位稳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