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那你自己要小心。”小马大吼一声,便拖著画眉跑了。
北斗挥著竹篙,以一敌众,她武艺虽强,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加上腿又受伤,一个不留神,竹篙被削去一截,背后也挨了一刀,顿时血流如注。
对方看到她受伤,一起拿著大刀往她身上招呼而去——
北斗躲无可躲,只得闭目受死。
忽然,她听到耳边传来金戈相交之声,睁开眼时,只见众人的兵刀都被一条凌空飞至的长鞭打掉。紧接著,一名蒙面人从树上飞身而下,如入无人之境般,在众匪的包围中,轻松把北斗带走。
北斗虚弱地靠在蒙面人的背上道:“又是你?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地救我?”
蒙面人并未回答,飞身掠出林子,进了山坡上一间废弃的破庙。
他把北斗放下,让她趴在草堆上,细细地检查她背上的伤。伤口虽不深,但却很长,让人怵目惊心。
他抓起她背后的衣服用力一撕,顿时,露出一片雪背。可惜了这么光洁漂亮的背,定要留下一条疤了。他摇头叹息,用撕下的衣襟轻轻为她擦去血迹,敷上金创药,包扎好。
“你还是不愿告诉我你是谁吗?”她说。女子的身体若被男子瞧见了,那便等于失了贞节,只有嫁那男子一途。而今,她的背不但被他瞧过,还摸过了,那她除了以身相许,还能怎样呢?
但他却仍一声不吭,迳自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北斗猛翻身坐起,唤道:“夜神!”
他站住,却头也不回,淡淡道:“你没必要知道。”
“你!”她有些怒意,想说些什么,却又摇摇头道:“算了!”
夜神回头,目光闪动,将脱下的黑色长衫及随身金创药抛给她后,便大步离去。
北斗接了长衫及金创药,怔怔地呆了半晌,忽然恨恨地一拳击在地上。
难道她就这样惹人厌,让他连多瞧一眼也不愿?那他又何必三番两次救她?
就在她自怜之际,忽然听到远处传来焦急的呼唤声:“云姑娘,你在哪里?”
她忙把金创药收进怀里,披上长衫,匆匆奔了出去。
小马带著画眉在树林里乱转,一抬眼望见她,大喜过望“云姑娘,看见你还活著真是太好了!我还担心万一你有个不测,回去可怎么向云大人交代!”
画眉斜他一眼,冷冷道:“那你为何不去助她杀敌?”
“我要保护你呀!”小马振振有词“瞧,如果不是我用身体当挡箭牌,你会完好无损吗?”他身上也是多处挂彩,伤得不轻。
闻言,北斗看见他身上的伤,拿出怀中的瓷瓶递给他说:“拿去敷上。”
小马接了瓶,奇道:“咦?这不是贝…”却又马上打住,不往下说。
北斗双眼一亮,追问:“贝什么?你认识这瓶?快告诉我它足谁的!”
“这个嘛…”小马眨眨眼,笑了笑“我在扬州的贝丰药号,见过许多一模一样的瓶子。”
“很多吗?”
“很多。”
“哦。”北斗失望地垂下头,不再言语。
这夜,三人就住在山上的那间破庙里。
北斗睡不著,脑海里把那夜神的模样琢磨来琢磨去,却总是拼凑不出一张完整的脸。
天明时,忽然听到远方传来微弱而凄厉的呼叫:“救命…救命啊…”三人一惊,同时跃起,跑出门外,循著声音在林子里找来找去,终于在一棵树上发现面无血色的宣赫,而树下则有一只野狗,正绕著树干乱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