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少说废话,干活吧!”她走向管家他们新架起的大锅,接过铲子,用力搅动满锅的粥。
忽然,官道上传来了马蹄声。他们抬眼望去,竟是司徒镜空打著“奉旨赈灾”的旗帜,声势浩大地率著一队马车和官兵前来,在对面几丈远处架起粥棚。灾民一见,立即涌了一大半过去。
小马看见此情景,不屑地撇嘴道:“朝廷现在才派人来,动作可真快!”
“好大胆子,竟敢在背后讽刺朝廷!”一人厉声斥道,正是司徒镜空。他阴沉著脸朝这里走来。
北斗放下铲子,迎上去朗声道:“幸会幸会!不知司徒大人光临这小小粥棚有何指教?”
“在少福晋面前,司徒岂敢指教?只不过有一事想不明白,是以特来请教!”司徒镜空冷冷地道。
“司徒大人何必客套,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不知宣赫贝勒抢在朝廷之前放粮赈灾,让数万灾民在承泽天恩之前先承两位的恩泽,是何用意?莫非贝勒爷想藉此收买人心,为以后铺路?”
“这个…”宣赫支吾著不知该如何回答。
北斗当即挺身拦在他面前,冷冷地回道:“大人饱读诗书,难道不知『当仁不让、匹夫有责』的古训?为国效力难道还需分出个先后吗?
如今天子脚下发生灾情,若不及时安抚,数万灾民为了一口粮食,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我们夫妻同心同力全无杂念,然而大人却偏要如此推论,莫非是以己之心度他人之腹?”
听闻此言,贝勒府一干下人部不由得面露得意,只差没鼓掌叫好。
司徒镜空被一顿抢白,恼羞成怒道:“既是如此,那本官倒要看看你们是如何为国效力?根据大清律例,赈灾之粥必须米水各半,插入筷子直立不倒方算合格。倘若筷子倒下,则可证明你们包藏祸心,假借赈灾,沽名钓誉,可斩立决!”
众人一听,都不由得面色凝重起来。
但宣赫却笑嘻嘻地递过一根筷子“那你来插插看啊!我刚还说粥太稠了搅不动,若你有空顺便帮我搅一搅,就再好不过了!”
司徒镜空走到锅前插下筷子,果然直立不倒,两锅粥都是一般黏稠。他脸色几度变幻,无计可施,只得哼一声,悻悻然走了。
赈灾赈了二十几天,灾民们才另寻到求生之道,陆续离去。
北斗回到店中一算帐,这个月自然是入不敷出了。资金无法周转,万般无奈之下,只得把店铺都转让给别人。
宣赫倒欢喜得很,兴匆匆地拿回一面锦旗“老婆,快看!”旗上写著“行善人间”四个金字,正是受惠的灾民们送来的。
北斗却毫无兴致,摇头叹道:“只可惜耽误了这个把月的光阴,岂不是又要从头来过?”
“老婆,你怎么了?”他关心地问“怎么变得沮丧起来?”
她摇摇头,轻声问:“宣赫,你有没有什么梦想?”
“梦想?”
“就是你想要得到,却又一直无法得到的东西。”
“有啊!”他立即跳到她面前“老婆!我一直想得到却又得不到的,不就是你吗?瞧,我们成亲都快半年了,可是我除了在受伤的时候,被你抱过以外,就再没和你亲热过!世上有哪对夫妻像我们这样的?”
她闭上眼,心中酸酸涩涩“那么除了这个,还有没有别的?”
“别的?还能有什么别的?自从与你成亲以来,我满心想的就只有你!老婆,让我抱抱你好不好?”他一脸乞求地朝她伸出双手。
她动也不动的问:“如果你现在得到我,那么接下来你会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