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的人,是徐亦然。
她一向苍白的脸上居然染上一抹红韵,不知是因为羞涩亦或因为愤怒。
宁宇没有说话只是直盯盯地瞪着她,笑容还挂在脸上,却是变得僵硬至极。
好,真是了不起!居然连这样的台词也能替他说出口,真是不服都不行!
咏咏白了他一眼“白痴!”冲两个她心目中智商情商无限接近于零的家伙翻白眼“我跟我们说清楚,要订婚,你们自己订去!本小姐我概不奉陪!”宣告结束,但直奔门口而去,开玩笑,别以为这样就可以了,她廖咏咏是什么人?想摆布她的人生?把她生下来重养一遍比较可能。
“咏咏…”在擦肩的一瞬间,宁宇拉住了她的胳臂。
咏咏一挑秀眉,代表了风雨欲来的前兆。
苦笑一下,宁宇放开她“难道,你就真的这么不想嫁给我?想想看,说不定你可能有机会做第一夫人…”
“哈哈!”给他一个毫无笑意的大笑脸,咏咏直接嘲笑他“有人对此十分感兴趣,你慢慢推销!”
“哎!”咏咏已经推开了门,一只脚已经跨出了门外,宁宇不死心地又叫住她“我说,难道你就从来没喜欢过我吗?”小小满足一下他的自尊嘛。
“…”咏咏的脸上黑线条开始凝聚,现在可是当着徐亦然的面呵,这家伙还真是爱玩不怕死,好吧,满足你的自尊“我当然喜欢过你,喜欢到觉得嫁给你也无所谓…”不过,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从那个除夕夜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以前她不觉得嫁给这家伙有什么不好,虽然他根本就没有爱过她。
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咏咏想起另外一张温暖的笑容,让她从心底里温暖起来的笑容。她要幸福,她要属于她和他的幸福,真实不敷衍的幸福。
给他一个潇洒的笑,一种凛然无畏的表情踏出门——今天家里摆宴请了双方家里的亲友,她就是要在人最多的宴会上逃给爸爸看!
别以为她老老实实地站在这里就是愿意接受这个婚姻了。
咏咏抿了抿唇,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在这厚重的粉妆下脸色的难看,鲜红的唇彩掩饰了无血色的嘴唇。
哼——
站在楼梯口,下面的大厅里是熟悉的亲戚朋友,咏咏露出轻蔑的冷笑:等一下,等她昏倒以后,爸爸的脸上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红枣20克,沙参15克,生熟地10克,加水适量用炖盅隔水蒸三小时后,加蜂蜜适量,每日分两次吃完,连服十五天。
程老师每天把熬好的药汤给她送到手里,托他的福,她已经好很多了——当然,她也很久没有故意去吃降压药了。
不过为了今天这个值得纪念在日子,昨天临睡前她可是又吃药了的。
强烈的窒息感一再涌上来,只不过是降压药而已,死不了的!咏咏倔强地咬了咬下唇,坚定地迈下了楼梯。
人影虽然越来越接近,却越来越模糊。咏咏抓紧楼梯的扶手,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眼睛时,眼前已然一片漆黑。微笑不期然浮现,在最后一丝意识消失之前,她愉快地笑了。
很好,这下看订婚要怎么收场!等下没人发现她醒来的时候,她就可以趁乱逃家去见老师了。
等着我,老师,希远。
徐亦然沉默地看着地面,双手拧在一起。
宁宇则笑着坐到刚才咏咏的椅子上“这可是她不要我,她会想办法去跟双方家长解释…”
猛地抬起头,徐亦然眼睛里闪过一丝光芒,尔后,又回复沉静“真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