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设富丽堂皇,极具独特格调,唯一格格不入的就是她。
她像只狼狈不堪的滚泥鸡,带着浑身烂泥巴,一跛一拐的走进商家,引来谭殊云和佣人们一阵侧目异。
“你怎么了?”谭殊云不敢置信的看了她一眼,目光中尽是错愕。
“对不起,商伯母,我在半路上出了一点小意外,所以…”“哎唷,都破皮了。”谭殊云闻言,大惊小敝地吆喝着佣人:“快带江小姐去梳洗上药。”闻言,江里玟尴尬的杵在原地,在佣人们的帮忙下,她很快拭去身上的污泥,只可惜身上这件名贵的洋装就此报销,着实教她又心疼又懊恼。
手臂上隐隐传来一阵疼痛,方才和那男人擦撞的部位,满是瘀青。
不久,她再回到大厅,谭殊云已坐在沙发上,一脸关切的询问:“还好吗?要不要我请人带你去看医生?”“不用了,商伯母,我没事。”皱着细眉,强忍臂上的痛楚,她强颜欢笑。
“来,请坐。”谭殊云见她伤势没有大碍,热切的让她坐下。“里玟,我早就听说,你不但品学兼优,还时常在国际数理比赛中得奖。”“商伯母过奖了。”江里玟轻拍几下高级沙发,小心翼翼坐下,深怕洋装上的泥巴会沾上沙发。
“当年你母亲和我也是手帕交,只是她移居国外后,我们就很少联络。”谭殊云面露哀色的问道:“听说三年前你父亲在一场山难中过世了?”江里玟点头,清丽的脸庞染上一抹哀伤。
“这三年来,你们母女俩的日子怎么还好吗?”谭殊云关心的问。
“爸爸有留下一笔退休金和保险金给我们。”江里玟坦言不讳,或许是自尊心使然,她不希望别人把她们母女想得太过卑微寒酸。
“那就好。对了,里玟,我儿子克礼大学都延毕一年了,今年恐怕又得延毕,这个暑假伯母想请你当他的家教,让他顺利通过暑期的重修补考。”看出她的不自在,谭殊云连忙把话导入正题。
“商伯母,我觉得我并不适合当家教。”江里玟面有难色,倘若不是她妈坚持要她来作个礼貌性的拜访,她今天绝不会来商家。
“其实克礼的底子很不错,一点即通,并不会很难教。”“但我年纪比他小,恐怕无法胜任。”一想到得伺候商大少爷,她心底一百二十万个不愿意…
“怎么会?你的程度应付克礼的课业一定可以,而且克礼一定会把你当成自己的妹妹疼,不致于把你赶跑。”谭殊云不死心,努力想要说服她。
过去一年,被商克礼火爆脾气吓跑的家教已经有好几个了,恶名昭彰的程度让家教中心不愿再派出任何优秀的家教前来应战。
“克礼是我们商家的独子,也是商乔集团唯一继承人,我们很重视他的未来,所以希望他能拿到大学文凭再出国深造。”“如果商大哥对念书没兴趣,直接安排他进公司工作,早点起步也很好。”江里玟热心的建议。
“那怎么成?以后克礼商场上交手的对象均非等闲之辈,学经历方面更不能输人一截。”谭殊云赶忙说:“里玟,不然你先和克礼聊聊,再来做决定好吗?”“但是我…”没想到商夫人会突然这么说,江里玟一脸愕然,直到一名佣人走进客厅,将她的话给打断。
“太太,少爷不肯下楼。”那名佣人面有难色的说。
“什么?马上叫他下来!”谭殊云铁青着脸,目光变得凌厉。
“少爷…他、他说他不想…”佣人期期艾艾,可见商克礼教人畏惧。
“他不下来是吗?好,那我上去找他!”话毕,她铁青着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