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我的嘴角可不只是上扬而已了，简直是咧开大嘴笑了，摸摸带着胡渣的下，我乔装着自然与洒脱“其实我很简单，没有你想像中复杂。”

“如意算盘打得不错，不过你休想，我爸妈都是生意的，他们遗传给我的重要观念，就是人千万不要吃亏赔本。”

我在小台灯下凝神苦思，却丝毫记不起来我曾学过的片段，唐朝古文像路边的野猫，一溜烟就通通失去了踪影。

“我知。”我的嘴角轻微上扬，真开心接受了阿聪的建议，我听到了电话彼端传来令人愉快的说话声。

“你的文章里面，提到台中的很多地方，上次素卿跟莹莹去找你，你也带她去了很多台中的风景区，对不对？她回来一直说呢！”

“对呀，青岁月都在这里。”

我说这么多年来，最常遇到的是人家问我字怎么念，怎么写，再不然就像她这样，问一些古文或诗词的解释。

“至少阿潘他们是这样认为的。”

“好呀，那你就慢慢打字吧。”阿聪看了一下手表，笑着说：“希望那几张笔记打完的时候，我兄长还是个十只手指健全的正常人。”

“你在台中待了十年耶！”

“学长…”

然后我拿起笔记纸，开始朗诵起韩愈与柳宗元的话多异同。再不开始讲，就换我要嗯嗯啊啊的词穷了。

电话那的巧巧嗯啊了半天之后，她说：“对我来说，你不只是一个同样学中文的学长，所以我有足够的理由张。这样解释可以吗？”

“叫我阿遥就好了，我会比较习惯一。”

“我在烦恼着，要怎样把这堆东西key-in到电脑里去。”拿给阿聪看，那是好几张A4纸，正反面都满满的资料，我说这是要给一个叫作巧巧的女网友的。

我说台中其实就这么一丁大，我习惯去的地方几乎都在市区，那跟我以前念文华中、逢甲大学有关。

“读中文研究所，将来至少可以当讲师，教一些比较懂理的大孩。”

“台中市有多少人？”

“小事一桩。”

其实我也很张，不过为了表示自己的潇洒，我还是先问了：“有什么好张的呢？张什么？”

“七十万人，女生占了三十五万，扣掉太老的

他哈哈大笑，用非常有古人素养的语气对我说：“就是上次回你文章那个呀？在下窃以为，阁下不如用电话跟她讲比较快，叫她自己手录吧！”

“谢谢你。”

“嗯…老实说，我有一张。”她说。

“你在台中留下了很多记忆，对吧？”

“你常常为别人解答这些问题吗？”

“但是你不觉得一旦走到了讲电话的地步时，网路友的神秘就被破坏得差不多了吗？”我还有疑问。

“丽的时光通常都会跑得比捷运快。”她说。

元，在复古、为师、作文，以及迎拒佛教等四方面之异同，”一题一百分，教授事先告知大家题目，可是却没人整理得来。

“你不知现在的小孩有多恐怖吗？我可不想被学生拉到校外去痛打一顿。”啜着咖啡，我们聊起了关于未来的事情。刚刚选择先把国文考题讲解完是正确的，因为现在我跟巧巧说话时，已经自然许多。

大家都听过韩愈，也都认识柳宗元，这两个人的生平要比较时，是件很痛的事情。

“可是我不知我要跟她讲什么，那是一个很怪的女孩。”

“我也没叫你跟她讲什么，阁下只需要念笔记给她抄就好了。”

“对你可能没好，可是对我就不一样了，当我以后需要一些研究资料时，你就是我最好的活动资料库了。”

“今晚不适合聊诗人的浪漫，我被唐朝的绮靡所困惑，据说，泪正凝聚。”巧巧打字很快，她接着说：“听见了吗？这是笼中囚鸟的心情，我需要你的手，给我你的智慧，带我走困顿。”

“笨，当然不会。”

“她有你电话吗？”

末的夜，微，傍晚还下过一场小雨，我了两香烟，自己研究了一下那些笔记之后，等着手机响起。

昨晚约好了今天下午用电话讲，结果就害我挣扎了一夜。看过照片之后，我想听听巧巧的声音，可是却又觉得这样似乎哪里不妥，有现实与虚幻即将叉的觉，那觉原来颇令人忐忑，也难怪那么多人喜网路友了，没想到这滋味还新鲜的。

“好小气喔，素卿还说你这个人很大方呢，原来是幌呀？”她嗔着，而我笑得连咖啡都泼了来，只好赶快把剩下的一喝光。

巧巧在电话中笑了“可惜，你看着就快毕业了，不然我就考到你们学校去当你学妹。这样吧，你继续念博士，等我考到研究所时，你还在学校。”

×××

她有个很不错的名字，叫作苏巧瑜。说完名字时，我听见她手机有嘟嘟声，巧巧说她手机快没电了。

“我没有她的电话。”

“这样对我有什么好？”

虽然她看不见，不过我还是了。

“阁下忙啥？搔着，一副虱很严重的样？”

“七十万左右吧。”

电话的最后，我问巧巧的姓名：“你不会就叫作张巧巧、陈巧巧，还是什么李巧巧之类的吧？”

很好，你连拗我都可以写诗。

巧巧称赞我教得很好，问我当初怎么不考师大，将来应该可以是个很优秀的国文老师。

“是吗？”

巧巧是个很懂得如何当个聆听者的人，当我在解释时，她会不时声示意，表示明白，遇到问题时，则会立即提，让我再说明。了二十分钟，我把整张笔记纸上面的资料说完，她也随手好了笔记之后，我拿着手机走房间，到厨房泡了一杯咖啡。

“台中没有捷运，所以我会说，丽的时光都比计程车快。”

看我摇，阿聪说：“那好，给她你的号码，叫她打过来，哥，你知，娘亲赚钱养我们兄弟不容易呀，这事情没理由还要我们自己电话费的，不是吗？”

阿聪踅到我房间来借漫画时，我刚刚从柜里找《中国文学史》，才发现当年我也考过这一题，不必另外整理了，只需要把资料给巧巧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