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坠下山崖时摔伤了头部。”骆大娘委婉的向她解释“你家小姐可能失忆了。”
失忆?这怎么可能!她转头看着莫雪儿,她回看她的目光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春绿急忙往衣襟里掏出一支木簪,在莫雪儿的面前挥舞着。
“小姐还记得这支簪子吗?它是老爷过世时留给你的遗物,你记起来了没有?”她将簪子放至莫雪儿手中,忍不住再次痛哭失声“你千万不能就这样忘了一切啊!”“木簪子?遗物?”一旁的骆大娘脸色倏地变得青白,怔怔的盯着莫雪儿手中的簪子,颤着声音问:“我能否…借此木簪一看?”
“当然。”莫雪儿二话不说便把重要的簪子递到骆大娘面前。
“多谢姑娘。”骆大娘抖着双手接过,直盯着木簪子出神。
乍见骆大娘的失常,恪齐和琊蒙面面相觑,他们没见过冷静沉稳的骆大娘会如此惊慌失措。
“怎么了?”恪齐关心的问道:“大娘认得此木簪?”
她泛着泪光,哑着声说:“我当然认得,我永远也忘不了这绝无仅有的簪子,因为这是我丈夫当年亲手为我刻制的啊!”她的话语震慑了所有的人。
“这怎么可能?那是我家老爷留给小姐的遗物呀!”春绿颤着声道。
“你家老爷可姓莫?”骆大娘吸了口气问道。
“正是。”
“那么这位姑娘是不是…”她转身紧握住莫雪儿的手臂“是不是丁巳年,冬天出世的婴孩?”
“是啊,小姐的确是丁巳年生的!”春绿瞠目结舌的应道,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若真是如此,那就错不了了。”她轻轻松开莫雪儿的手臂,双手合十仰天含泪微笑道:“上天总算听到我这老妇的心愿了,让我在有生之年还能与唯一的女儿团圆啊!”闻言,春绿颤着声说:“您该不会就是大夫人骆雁双吧?”
骆大娘点点头“我的木名是骆兰,雁双,是当初为躲避我父亲萨契汗的追捕所取的汉名。”她将从未与人说起的过往缓缓道来,思绪回到二十年前她与莫劭捷初相识时。
“在劭捷上京赴考的那段期间,父亲来到中原找到了刚产下女儿的我,由于我刚生产完根本无力违逆父亲,最后只能跟随族人回家乡,等待有机会再逃回中原。回去之后由于思念丈夫与女儿,我趁夜里父亲与家人不察时,不顾危险赶回中原,谁知,历经千辛万苦换来的是良人已另娶妻室的消息。
“悲恨交织之下,我抛下了在中原的一切回到族里。”她轻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无奈的说:“纵然如此不堪,我仍牵挂着那与我无缘的女儿,在来往中土经商期间也曾打听她的下落,怎知在数年前就音讯全无了。”
看着骆大娘声泪俱下的叙述伤心的过往,春绿眼眶又红了。
“四年前小姐忽患恶疾,让老爷送往府中的一处宅院养病,此后小姐未曾再踏出府外。”她顿了顿又说:“这么说来,您确实就是让老爷寻了大半辈子的雁双夫人。”
“他寻我?”骆大娘怔愣了下,随即又换上满是愠怒的神情“他寻我做什么?当他弃我不顾另娶富家千金时,可曾想到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