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永生永世不离分,宁愿岁岁年年不相见。”她说得好小声,近乎自言自语“我不等你了…不再等你,到此为止,到此为止…”
“你不如请求我,见着他之后,转告他,不是他背誓,而是你不屑要他,又或许,我替你取他一条命?”毁约之徒,留着也是浪费米粮。
她知药瓶里盛装着什么,他从她
中读
这项讯息。
“世上有人与我相似?我倒想亲见见。”
鱼芝兰颤了个哆嗦,细微地、不动声地,面容稍稍泛白,表情却很淡。
“…不要在这里,可以吗?”她细声央求。
不再永生永世不离分,宁愿岁岁年年不相见。
她接受他的说法,只是她不想怨,仅盼不再为过去傻等…
“作不作数,你心里不清楚吗?一个与你下约定的人,迟迟未来应允实现,不是逃了便是忘了,何须再追问,非要得到心死的答案不可?”负屭以旁观者的冷静角度,
掘她无法癒合的心底伤痛,嘲
她明明已有答案,还嫌不够疼痛似地要让更伤人的事实来狠狠敲醒她。
“嗯…”她轻轻颔首。
“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外貌非常…非常相似。”鱼芝兰假意说,想试探他的反应。
“只能怨你所遇非人。”睛放得不够亮。
别看他,别再看着他呐,早就已经习惯了目光中寻找不到他的日。
她缓缓启“请你用着这张与他神似的容颜…跟我说,不要再等了,我和你之问早已过去,自此再无瓜葛…”
多划算的易,三言两语,换她的毫无怨言。
她淡淡微笑,泪止不住,如同铺外大雨,扑簌簌落着,在她
掌小脸上,泛滥成灾,似极了就要这样
乾
泪,哭够了,便永不再堕泪。
“他应该是忘了我,遗忘得一乾二净,即便我站在他前,他亦不识得我…告诉他,是我不屑要他又如何?取他
命又如何?终究形同陌路,他会因我这方开
提了分离,便
喜或难过吗?不会的…”
忘了拭去泪的双腮,仍残留痕迹,他刚踏
这
小铺,正巧撞见她凝望着
汤掉泪的情景,看起来好弧寂。
她是对着另一个人在说,斩断她与那人的纠葛,虽然她凝望着他,也只是因为他和伤害她的混帐家伙“神似”罢了,而非将那几句话赏给他,但——近乎窒息的不适,竟随她呜咽带笑又痛彻骨的喃喃笃笃而产生。
即使没有看见药瓶内所装为何,她就是知。
不是逃了便是忘了…
鱼芝兰神态静地凝觑他,久久无语,没有动怒,没有指责他落井下石说
的狠话,他那句结论,伤人,又何尝不是事实?
她没有吐更多很言冷语,仅有那几句毫无杀伤力的
言,一再复诵。
“用这怪异
神,仿佛在责备我,却不是责备我想抓你回龙骸城熬药的冷血无情,倒像将我错认为另一个人,一个与你更有私人恩怨的人。”负屭说
他自
受。对,她给他的
觉便是知此。
“…”她默然,理智迫自己应当收回对他的注目,
却不由自主,视线贪婪地没有挪开。
哀伤更是不该存在于她与他这对陌生人之间的情绪。
负屭没见过有人能一边掉泪,一边笑得如此清艳,她没有纠结着眉宇,眉心亦无痛楚,仿佛求得了解脱,挣脱束缚许久的枷锁,终获自由。
魟医未能在他要求的时限内赶此药,拖累他想用最短天数来带她回去覆命的脚步,让她苟活好些天,很够了。
他否认自己是故意以此来打断她的话语,他不过是…不想浪费时间听一个女人失控哭泣,他只想尽速成功地完成任务,没空闲耗在这里!
“你若见着他,代我问他,当年誓言,已不作数?”她声音微哽,兀自佯装,握匙的手,轻轻颤抖。
“不要再等了,我和你之间,早已过去,自此再无瓜葛。”他说得毫无情,仿佛最决绝无情的负心郎,铁石心
要与她切断乾净。这角
,他扮得极好,沉冷的嗓音,不带半丝眷恋,而他与她之间,确实也不存在过眷恋这等玩意儿。
负屭顺遂了她的要求,一字一字,照本宣科,他知,她想求一个心死。
“如此简单?”
她不想在人类
她倏然提突兀的请托,负屭先是沉默,但她用着仅只两人听闻的呢喃,又
,这回是提
换条件:“我是鮻,这世上唯一条存活下来的鮻,你没有找错人,我承认了,不再假装是人类,你只要帮我完成这个心愿,我会随你回去,是杀是剐,由你安排,毫无怨言。”
负屭取怀中药瓶,里
盛满『脱胎换骨』,摆上桌,发
重重“砰”声。
我不等你了…
和着啜泣的呢喃,钻负屭耳内,尖锐如针,
拧了他的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