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难道与他意图改革医院经营状况及医疗体系有关?
他过去便知道亚安医院内部经营其实大有问题,主要分为两大派系,分别以院长及金董事长为首,后来金董事长收购某个股东的股权后,手中持有的股份比苏伯毅多了百分之三,俨然是医院最大的股东,势力更强大。
尽管苏伯毅对他许多作为早有意见,却无法正面得罪,而巴结金董事长的医师干部甚至药商更不在少数,是以医院经营愈来愈重利,漠视一开始成立的宗旨及许多患者的公平权益,与政商挂勾图利。
这也是他当初选择离开的最大因素。
苏伯毅一再慰留他,曾严正向他表明会积极改革院内风气,他却对他的承诺不抱多大期待,毕竟先前苏伯毅身为医院集团第一大股东时都奈何不了金董事长,何况那时金董事长已转而成为第一大股东了。
他离职后并没特别关注亚安医院的事,也并未听闻有什么人事变动,但先前苏宁亚向他提过,她父亲这段时间比过去更积极想改革,难道因此惹祸上身?
他不禁认为苏伯毅的作为很可能与他离职时的一番建言有关,苏伯毅招来杀身之祸,他似乎有责任。
他因对方是苏宁亚的父亲而担忧,更因苏伯毅过去不仅是他的上司,也形同他的师长,在这情况下,他势必要赶往台北关切此事。
苏宁亚一夜未阖眼,此时她在加护病房里,看着病床上插管重度昏迷的父亲,而仪器上显示生命迹象不稳定,她的双眼又蒙上一层水雾。
意外来得太突然,她措手不及,更心慌焦虑害怕不已。
她走得匆促,来不及跟夏千胜说一声,如果他知情,他能帮帮她吗?
但夏母应该会告诉他她急着赶回台北的原因,他怎么也没打电话问她状况?
想到他,她心口泛酸,好希望此刻他能在身边陪她。
不管他是否已知道她父亲发生意外,她还是要打通电话给他。
她用手背抹抹泪,便要起身从包包拿手机。
才一转身,她倏地骇住。
她张大眼,瞅着站在门口的他。
她眨去眼眶水雾,怀疑置身眼前、穿着隔离衣的他是否为幻影。
“你…”苏宁亚张嘴想说话,声音却猛地硬咽,泪水再也忍不住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