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其它人三五天才洗一次相比,他真是干净到无可挑剔的地步。
“是啊,他真是利落,只一件衣袍也不知道要拿到何时,存心要冷死我。”南安廉状似埋怨,脸上却一点表情都没有。
周纭熹闻言,随即拉起床上的被子。“叔,先披着,要是冷着了就不好了。”
南安廉回头。“随口说说,你倒当真了。”他看起来像是怕冷的样子吗?
“叔,不冷吗?”她问着,突地瞥见他的胸口上有血渍未拭净,利落的爬下床,拿起一旁的手巾轻抹着他的胸膛。
这动作本是没什么的,但一触及他的胸膛,她才猛地发觉他的胸膛极为厚实。
他身上被布巾缠住大半胸膛和腹部,但没遮掩的部分线条分明,要说他是猛男也不为过…
“怎么突地脸红了?”
他低醇的嗓音伴随着大手抚上她的额,吓得她猛地一震,下意识的转头就想跑,岂料辫子却被他给拉住。
“跑哪?过来。”南安廉没好气的将她扯回。
周纭熹因为突然意识到男女有别,也不是先前没有男女有别的认知,而是真是把他当长辈,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却觉得害羞起来。
“怎了?”他俯近她,问道。
她摇了摇头,却发觉辫子还被他抓住。“叔,不要拉我辫子,会痛。”
南安廉睨她一眼,把玩着她的辫子,突道:“手还挺巧的。”
“辫子而已,不难。”总不能老是披头散发,就连翻身都会压到头发痛醒。
“也替我编吧,省得老是一团乱。”
“男人也编辫子吗?”她瞧这儿的男人大多是把长发束起再扎成包头。
“也没什么不可以,横竖战事已经停歇,不戴顶冠自然就不需扎头。”
周纭熹被转移了心思,追问着他的盘算。“那接下来呢?叔要回京城当官?”
“你少听你易叔叔胡扯。”
“不是这样吗?易叔叔说叔是参军,是个官的。”见他长发未干,她干脆又爬上床替他擦拭。
“不一样,我是平民投军,并不是武官子弟,更不是卫所里的屯兵,不过是因为战前军例破格拔擢的,待战事过去,自然是恢复平民身分,哪来的官职?”
她微皱起眉,考虑起现实问题。“那咱们要回哪?”
“先到京城再打算。”
“大人要回京城?”包中适巧回房,不禁脱口问道。
南安廉冷睨一眼,见他手上拿着一件没见过的衣袍,冷声问:“我的衣袍在哪?”
包中不禁哭丧着脸。“大人,你的衣袍洗好晾干了,可方才拿回时,不慎掉到雪水里,湿了大片,所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