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卿似乎对云霁更兴趣，这份卷宗之上还能偶尔看见帝王御批，就连虚神谷灭门、三才剑覆灭这完全不为人所知的隐秘，楚江卿都能从旁判断与云霁的关联，除却一些揣度之言，这份卷宗已经度接近现实。

以此测算的结果，朕有相当把握，在未来三十年内，九州各地雨雪暴增，江河泛滥灾祸必多！修筑堤坝，朕这是防范于未然，无论下游是不是敌国，朕都会这么，哪怕不惜耗损民力、让沿岸百姓迁离家园。

“帝王功业国富民，是众生福祉，陛下殚竭虑，无非也是为此。”云霄笑。

云霄放下卷宗，乐呵呵地笑：“我不比师弟，我是有力无心，无心何以成事？师弟他有此愿心，那便放手让他去，这也无不可呀？”

“白莲生之后，朕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对手。”楚江卿将整个陷椅之中“世人皆你云霄乃当世人，九州盟主之位更是将你声威推向极致，可是在背后经营筹谋的，都是云霁手笔。此番你等楚境，真正负责调度与理事务的，并非你这个九州盟主，而是云霁。”

“真是逍遥自在啊，你说我这个皇帝怎么就当得这么累呢？”楚江卿一伸懒腰，然而不觉得舒心，反而疲乏更甚。

至于蓄洪以击的说法，倒也不完全错，不是朕的民，难不成还要朕费心竭力地照拂不成？这是明明白白的威慑，只要乾朝归顺我楚国，九州混一，彼此无分，江河筑坝就是造福苍生万民之举。如果你们继续顽抗，那待得未来江河泛滥，朕不介意发动几次滔天洪、冲灭下游城廓，直到乾朝无能抗衡为止！”

楚江卿拨着手指说：“你是九州盟主，朕不用你投降，你愿意九州修行人的，朕一介凡夫不着。但是你既然涉足俗世红尘，那就别怪朕将你视作敌酋，你如果还不明白，那朕现在就告诉你哪怕将九州半化作飞灰，朕也无所谓。”

这时云霄才发现，在自己那份卷宗之下，还有另外一份，正是云霁的经历。对比起云霄个人的平铺直叙，云霁的经历更多是由情报谍探收集之后，大量的碎片整合而成一个人的履历经过，复杂且奇诡翻覆。

楚江卿也收起嬉笑：“筑坝截洪、调节文，本就是有益苍生之举，你可能不知，自朕登基之后，勒令沿江河湖川各地衙署官吏，据朕与众卿编撰的文记事录，上报每年文天雨变化。

云霄问：“陛下真的要这么？”

“朕差忘了。”楚江卿一拍额：“你是来劝降的？或者说让朕中止筑坝拦江之举？”

“天下风传，楚国要筑坝蓄洪、以击下游，在下既然新任九州盟主，就不能不来一探究竟。”云霄收敛神。

之中。”楚江卿说：“其实在朕的预想之中，你并不会当那个九州盟主，或者说你的师弟云霁才更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