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瑜苦笑着应：“宗门传承非为势力壮。”

“没错，但也不必刻意回避。”烛九说：“你的师门尊长应该不会在意这一，势力壮大就壮大了，这是门人守护传承、各自经营而来，何必矫饰回避？”

既如此，无大勇力、无大胆魄、无大雄心、无大权柄，此番事业如何能成？咸瑜何必自顾拘束？成天前瞻后顾、小心翼翼，襟狭隘、光短浅，怕是会事业未成、中崩殂。

…其实并不想那独掌权位的人。”咸瑜此刻的神仿佛洗尽过往轻狂，这一路走来重担在：“我正是明白这个位置的重要，甚至无法避免对众人的烈染与煽动，终日乾乾、时刻惕厉，唯恐稍有差错。”

“如此非是修行心境。”烛九摇：“别看你是一条小鱼儿，情之刚毅超乎我的想象，我猜这想必是你师门教导而成。这样的修行很奇妙，却也很艰苦。”

“修行本就艰苦”

咸瑜抱拳：“请前辈指教。”

“你们二者本质不同。”烛九解释：“太华门终究是世外的修行门派，太华祖师开宗立派，是为世人留下一条直证超脱之途，若世间无事，太华门自守清静、居于烟霞，这是一超脱。

从来都不是咸瑜要担心烛九前辈的行为会影响到斗争事业的发展，而是多一份力量都是对事业的帮助。真正掌握权位之人，恰恰是最不在意权位的；反之，权位并不牢固者，才会心心念念稳固手中权柄。

“错了！”烛九一挥广袖，风雷之音回周遭“法修行绝非艰苦，即便是旁人看待，怕是你云海仙宗绝非是求苦之所，而是人间极乐净土。只不过你当前状况，是自寻其苦，这也是你修行劫障，而我说的艰苦又是另一回事。”

咸瑜问：“前辈当初将我误认为太华门弟，难太华门不也是如此吗？”

但你们云海仙宗并非如此，或许在你们中看来，超脱境界不在世外，而恰在前所见。我大概明白你师门尊长的修行了，也知为何短短百年岁月，会有这么个宗门传承异军突起，这样的宗门，能不壮大吗？”

咸瑜想了想，从云霁师祖到怀英掌门、怀静师尊，他们哪个不是有着大成就大作为的人？若说宗门权柄、俗世手段，他们一样不缺，可曾见他们因此而烦恼？或许有过，但他们已然超脱于此。

烛九摆摆手：“其实你本无必要如此，甚至你的行止也透云海仙宗的作风，他们了太多本不必之事，承担了太多不必要的责任，这样的艰苦自然让你们求证到旁人无法达到的境界。世人对你们既欣羡又畏惧，无法领会你等用心。”

而细想如今咸瑜最缺乏的是什么？恰恰是手下的势力不够大，如今这星星之火实在是太薄弱了，外来的一阵寒风就能将其扑灭。若将这番斗争事业得足可天翻地覆、野火燎原，方证咸瑜本心之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