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元商场。”她很安静地说“彩在那里打工。”

“没有。”她说。

苏白没有回答，沉的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他淡淡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他又不是没钱，打什么工。”苏白的声音蕴着怒火“他都和你说了些什么？他叫你去他那楼里什么？”

“你就是来说这些的？”她突然微微一笑“你怕彩和我有关系？”

“他受过惊吓，脑已经糊涂了，无论他和你说过什么，都不要相信他。”苏白也平静下来“以后不要再去见他，不要打听彩以前的事，我已经把他送神病院，以后彩和你没有半关系。”

“嗯…”她了，在她看来，并没有看前这个男人有哪里异于常人，神邃，鼻梁直，面貌俊，他对年纪大一的女一定有致命的引力。

她居然挑衅了苏白——挑衅苏白的后果可能很严重，但在他说“我已经把他送神病院”那句话的时候，不知为什

考试方向的重要课程都还是正式教师来上。上课以后，明镜发了练习，全班静悄悄埋题，只听到纸笔沙沙声响，像一群天真无邪的蚕在吃桑叶。

“有人找你。”明镜指了指窗外的苏白。

苏白和杨诚燕走展览室，苏白在写有“苏彩”名字的奖杯前停了下来“你是在哪里认识彩的？”

她用力推开苏白的手掌“咳咳…他真是这么说的，他说他早就死了，现在靠杀鬼猎取死魂存在，他说他不是苏彩。”

“你故意要和我作对吗？”他冷冷地问。

杨诚燕随便了几题，托腮看明镜。明镜站在窗边，无框镜反着窗外蓝天白云的清朗光线，姿态依然优雅绝，看不到神，谁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她猜他仍然在想苏白、明衡以及相关等等，在想要如何断绝对苏白的情，如何把苏白送神病院，以及苏彩到底是不是疯，又究竟为什么没死…想着这些的时候，应该是很痛苦的吧？明镜脸上却很平静，犹如光洁平整的雕塑，没有半丝异样的表情。

“他说他叫绿彩，他不叫苏彩。”她平静地说。

“我有些事要和你说。”苏白说“跟我来。”

窗外一个人影晃了一下，明镜推了一下镜，转走了去。杨诚燕看着那人的背影，是崔井崔老师，和明镜不知说了些什么，接着一个人走了过来，她大吃一惊——苏白！苏白怎么到学校里来了？

明镜的表情依然冷静，和苏白不知又说了些什么，很快走了来“杨诚燕。”

苏白找她？苏白认识她么？她走门，茫然看着前俊朗笔，表情沉稳的男人“你是…”

“我是彩的哥哥。”苏白说“你见过彩了，是吗？”

她又吃了一惊，站了起来。

“你要抢走彩——”他一字一字地说“你要抢走彩是不是？我告诉你，彩是我弟弟，他永远是我弟弟！我会治好他，让他和我一样优秀一样有成就，你算是什么东西，敢和我作对！”

她听话地跟在苏白后面，苏白熟练地转过走廊和楼梯，往学校展览室走去。她低跟着，转过走廊的时候看了明镜一，她看见他一直看着苏白，里有异样的光彩。苏白笔直地往前走，在明镜的目光中，他步履平稳，也不回。

她微微一笑，没再说什么，苏白就算不是有谋杀癖，多半也有偏执狂，和苏彩一样，不知为什么她看着咬牙切齿焦虑不安的苏白，就想到定不移地相信自己是鬼的绿彩，他们是那么不同，却又那么相似。明镜说得真好，他们兄弟都有异于常人的气质，那双睛都和别人不一样。

苏白走了，被她气得七窍生烟。

“他说——他是个早就死去的鬼——”她的话刚答了一半，苏白一把掐住他的咙“彩没有死！他从来没有死！我不许你们任何一个说他已经死了！他会说话会走动，你都看见了，你都看见了怎么能说他死了…”

“杨诚燕。”她说。

“他不是苏彩他是谁？他只不过是疯了而已，我会治好他的…”苏白慢慢放开她的咽，喃喃地说“我会治好他的…”

莘中的展览室在六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