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啻苍和百里南走在前面，妩心携着夕颜的手走在他们后，隔了一段距离，彼此听不清各自在说些什么。

“圣上，风夫人醉酒不适，想在后殿歇息一会，特让婢来回一声。”

夕颜有些犹豫，但，若待在这，又有什么趣味呢？还不如去看这所谓的真龙假龙，也总比胡思想好，说不定，回来时，一切真的只是她的凭空臆想。

海市蜃楼。

听不清也是好的。

“只是，有一件事，我一直很奇怪。”抚心的声音渐低“醉妃娘娘，我若冒然说了，你不会恼我吧？”

这个小动作落妩心的眸底，仅让妩心的角骄傲地翘起，可，这份翘起，她是不会让夕颜瞧到的：

“醉妃娘娘是襄亲王爷的千金，今日一见，真的让妩心好开心呢。”妩心牵起夕颜的手，声音里，是由衷的欣喜。

然，不怎样，至少目前，仍是在可控的范围内。

但，这并不是奇景的全。

焰火灿烂。

只让夕颜绝然地回，往殿外行去，妩心和银啻苍对视一下，旋即，妩心跟上夕颜的步，她笑得很温柔，惟有她知，温柔的背后不一定仅仅是温柔。

，俯瞰的景致是有限的，包括那带给夕颜惊喜和轻松的海，也是黑黑的一层。

“夜帝，孤担保形成这奇景的原因一定不会让夜帝失望。”银啻苍笑着问百里南。

还是——

就在焰火绽尽，白烟袅袅中，一条青的龙骤然现在那端，它盘旋看连绵的青山，并不立刻腾飞上天，只在白烟袅袅里，现孔武有力的龙爪，那铜铃似的龙晴炯炯地瞪在那。是说不来的狰狞。

不知何时，银啻苍走到夕颜旁，这句话，几乎是附着她耳坠说，带着一丝酥，让她本能地往边上一避，这一避，又碰到了百里南的手臂。

“看来巽帝的酒一时间也不会醒了，夜帝，就孤与你去罢。这奇景，可等不得人。”银啻苍这一语说得很是刺耳，带着一些其他的意味，却没有让百里南的神有一丝的变化。

“想知这是真还是假么？”

夕颜勉一笑，她知这时她的笑比起哭来，真的好不了多少，她的手不自觉得抚上有些的角，轻轻地了一下，努力使这个笑，看起来，稍微自然一些。

第一个给她谪仙觉的人，其实，也只有那一人。

“呃？”夕颜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略低了螓首，看着不知是灯还是月华的照拂，映得她的足尖有斑驳的树影，参差不齐地，将她的心，一并渲染地晦暗莫名。

银啻苍笑着轻轻击掌，这一击掌，声音连绵地传至很远，随着最后一个尾音的消失，忽然，那青山的黑影中，凭地串起一火光，那火光升到穹宇之中，蓦地炸开，绚丽夺目。

原来，那座连绵的山就叫旋龙山。

方才夕颜到后殿时，并未看到有梨雪的影，现在梨雪突然现，是不是告诉她，殿内的事，发展到了难以控制的地步呢？

可，落夕颜的中，她确是无法把他和谪仙联系起来。

“如果醉妃好奇，不妨就去瞧个究竟吧。”

“是么？只怕孤的别心裁，还是不了夜帝的啊。”银啻苍笑得朗，吩咐“妩心，传孤的仪仗，趁时辰未过，即刻往旋龙山去。”

她镇静心神，选择稍稍退后一步，一退间，恰看到站在后，妩心冰冷的目光，等她再凝神看时，妩心却笑得极是，上前，牵起她的手：

他会亲告诉她，是她的错误臆想。

“朕对这些并不好奇，只是好奇斟帝的心思确是别心裁。”

“二位，来的正好，孤安排了一场绝好的奇景，就等二位上来观了。”

百里南似乎并不介意，仅淡淡：

在这黑暗的景致前，是一袭银灰的纱袍，银啻苍正站在观景殿的栏杆，银灰的袍裾，随着殿外的晚风，翩飞着，整个人似乎也将随着这份飘逸，羽化成仙。

计划的署或许总比不上变化。

所以，为什么不笑呢？

“襄亲王骁勇善战，名震三国，我也是将门之女，自然，钦佩得很。”妩心笑着“所以，这次，我特意邀圣上一定带我来这，也好一会襄亲王的千金。呵呵。”

见到百里南，她俯禀：

旋龙山，难真的可以看到龙？

“这也是我心里一直困着的一个结。——”妩心顿了一顿，复缓缓说“襄亲王亦是家父欣赏的人，所以对于他的事迹，家父一直很是关注，可，

“父亲确实骁勇善战，只是，我却没学象他一，不过是虚度了这么多年。”

银啻苍率先从观景殿下去，夜宴随着三位国君的离席，歌舞都已暂停，百里南挥手让一众人撇去宴席，此时，梨雪突然从后殿奔来，小脸红彤彤地，小碎步奔得稍有些气。

“朕知了。你回去伺候吧。”

“什么？旦说无妨。”

“是。”

普通的焰火，怎会当得起斟帝中，绝好的景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