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零厉以为她已熟睡，没想到她竟突然睁开yan，让他无法逃避。

“你是真的！”何茉雅扬chun，给他一个微笑。

零厉默默凝觑着她，动也不动。他很想对她说，他并不是天神，而是妖兽，但他无法开口，发不chu声音来。

“你是天神，对吗？”她的双眸晶莹剔透，充满崇敬之情。

他只是妖兽，扛不起“天神”之名。

“我不是天神，我是妖兽。”他忍无可忍，急促地否认。

“妖兽？”她的秀眉轻轻整拢。“妖兽是什么？”爹娘只对她提起过佛祖、菩萨、天神的故事，从没有告诉过她什么是妖兽。

“修炼成妖的猛兽。你…怕吗？”他艰难地说dao。

何茉雅shenshen凝望他，缓缓摇了摇tou。

“你不可怕，我不怕。”她真挚地微笑。“不guan你是天神还是妖兽，我都知dao你不会伤害我的，对吗？”

零厉的心口掠过一阵qiang烈的痛楚。他从来不曾想要伤害她，然而她却因为他而受伤惨重。

“天神，你是来救我的，是吗？”

何茉雅不断问着令他难以回答的问题。

“我救不了你。”他缓缓蹲下shen，伸指轻抚她的眉心。“这么多年来，我也一直在想该怎么救你，但这需要你帮我，因为必须要你和我一起才能救得了你。”他没有提他们之间的shen份，没有提血咒，也没有提璇玑娘娘的谜咒，他不想再吓坏她，所有过往发生在他们之间的一切他都不敢多提。

他的蹲shen靠近，让何茉雅终于看清楚了他的脸孔，看清楚了他那双yan睛。他的姿态谦卑，yan神温柔得能将她化开。她的心口蓦然有些疼痛。

“你的yan睛真漂亮，像宝石一样。”她给他一个毫无保留的微笑，甚至伸手想去chu2碰他的脸。

就像以前一样。

小手凌空顿住。像以前一样？

零厉接住她冰凉苍白的手，习惯xing地轻贴在自己的脸颊上。

“为什么…”何茉雅的神情很困惑。“为什么我好像见过你？难dao在我很小的时候你就来了吗？”虽然这几年来她已经见过他太多回了，但是这zhong两人对望时的熟悉gan很不一样，像很久很久以前她就已经认识他了。

零厉激动得握jin她的手，yan眶灼热。

“是更久以前，更久更久以前。”他心中开始燃起希望，姹月一定会慢慢想起他的，只要她想起过往的记忆，他们就能破除璇玑娘娘的谜咒了。

“真的吗？原来在我那么小的时候你就开始守护我了。”何茉雅柔细的嗓音中充满了gan动。“妖兽是你的名字吗？”她其实比较喜huan喊他天神。

“不是，我叫零厉。”他期盼在她脸上看见更多的熟悉gan，他已经等待得太久太久了。

“零厉…”她咀嚼着这个名字，yan神是全然的陌生。

她并没有记起他。零厉难掩心中的失落。

“零厉，因为我自小ti弱多病，所以你才守护我吗？你是不是也同样守护着所有ti弱多病的人？”她的人生空白，知识贫乏，爹娘为求她长命，自她懂事以来总要她念佛经，她所听所闻也是那些，gen本不知dao妖兽是何样的存在？

“不，我只守护你。”他用她的语言回答。

“你是我一个人的！”她绽放chu孩童般纯真的笑容。

“是，我是你一个人的。”曾经，他也对姹月如此shen情地说过，但姹月从来不爱听，她甚至掩耳拒听他所有shen情的话语。对姹月来说，那些情话都只是污言秽语，她从不会因此而gan动。

他多渴望在姹月的脸上看见这样单纯喜悦的笑容。

“零厉，我喜huan你陪我，你能天天陪着我吗？”何茉雅笑得天真无邪。

“我不能，因为我是妖兽，我的模样会吓坏所有人。”他学会了要用耐心让她慢慢接受他，耐心这zhong东西是妖兽最缺乏的，然而为了她，他必须得要学会。

何茉雅笑盈盈地摇首。“不会的，我喜huan你的样子。”

“等到天一亮，我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他害怕再看到像姚堂英乍见他变shen时的那zhong惊恐骇然。

“你会变成怎样？”何茉雅好奇地眨了眨yan。

“我会变成猛虎。”他眸光shen沉，jin盯着她的反应。

“猛虎？”何茉雅一脸傻气地反问。“虎？”她迷惑地伸手指向房门。“是那zhong虎吗？”

零厉朝她所指的方向望去，看见房门上贴着一幅图，画的正是一tou威猛的虎。

“为何你的房门上画着虎？”他十分惊讶，几年来都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