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指桑骂槐不甚中听，燕七开始装傻，演技浮夸地直接神游状态，诗社的那几人便都有些尴尬，这话明显是冲着梁仙蕙去的，直把梁仙蕙气得白了脸，李桃满在桌下扯了她衣袖几下，方才摁住没有发作。

武玥就不了，上来拧燕七的胳膊：“嘛用我的诗？你的诗也不差啊：‘十五月亮十六圆，十六不如十七圆。十七哪有十五圆，十五月亮十六圆。’！”

一只母咯咯哒，两只公鸭嘎嘎嘎。三条老狗汪汪叫，四个老乐开。

“才华？

“人家有才华，长得也好，你有什么不服气的？”另一个声音。

燕七跟着混了几，喝了一回茶，关了一回厕所，还作了一回诗——李白杜甫的皆不能用，人家这里都有，好在也没人期待一个十一二岁的小丫片能作什么像样的诗来，燕七就把武玥四岁时候的呕心沥血之作抢过来用了，题目是《菜市场之所见》：

“啥意思？”武玥睁圆了圆睛看她。

梁仙蕙闻言不由冷了脸，淡淡：“不知你说的是谁，我只知谣言止于智者。”

“男人因孤独而优秀，女人因优秀而孤独。”陆藕。

一众人笑倒在桌，武十四用帕去摁角笑的泪，指着两人：“你们彼此彼此，就都别谦虚了，桃满，仙蕙，看见了么，你们四大才女的名后继有人了，趁早功成隐退吧！”

“意思是，女人会因为嫉妒心而去孤立比她们优秀的人，”陆藕向着望峰庐的方向看了一“梁仙蕙是四大才女之一，听说才华还在李桃满之上，长得又好，难免不遭人嫉妒。”

陆藕正接话，忽闻得岩石后有人“呸”了一声，接着便听得说：“我就是看梁仙蕙不顺！平日里还总装着一副矜持样，虚伪至极！不熟悉的人都被她表面功夫骗过去了，还都说她好，殊不知她本就是个心不一笑里藏刀的！”

梁仙蕙亦凑趣：“这么一比起来，我那一首反而显得造作了呢，实不如这两首朴实、实在得多。”

这话倒让陈八小在旁哼了一声，似笑非笑地：“没说过几句话么？我怎么听说上次国公府的赏梅宴上有人同林大才在梅林里‘巧遇’，支开了边丫，两个人在那里说了足有盏茶时间的私密话儿呢。”

这两人也是跑来悄悄议论梁仙蕙的，燕七听一个是陈八小，另一个是刘三小。

“我倒觉得她们孤立梁仙蕙是因为那个林大才，”武玥压低了声音八卦模式“听闻林大才生得一表人才，今年便要下场，说不准能得个解元，这还没考呢，说亲的便把门槛踩坏了！且武十四同我说啊，她们诗社里好几个都暗慕林大才，就比如方才那陈八小、刘三小，李十一小似乎也有些苗，说不大准，这梁仙蕙可不就成了众矢之的了么！”

陈八小似笑非笑地了一嘴：“若都是真才实学作来的，造作一些也没什么，就怕名不符实…”说着一瞟燕七“燕家妹妹，日后要作诗呢，就只能拿自己作的来，把别人写的诗当作自己的诗拿来现，纵是能博个才女的名声，又与那衣冠禽兽有什么两样？”

李桃满便也玩笑：“果然都是真才实学，我以后再没脸敢在别人面前称会作诗了。”

见气氛有些尴尬，为东的李桃满连忙从中调和，笑：“别只顾着闲聊，开始第二罢，方才是我发签，这一由仙蕙发，下一幼琴发，依此类推，一人发一。”

之后的几气氛便有些不大自在，九个人都发过一签之后李桃满就让大家暂时休息一下，稍后再继续。燕七她们三个从庐里来透气，跑到块大岩石后往石里支小木，传说这样就不会腰疼。“你们看来没有，陈八小和刘三小一直在针对梁仙蕙。”武玥尚未褪去婴儿的脸上带着一抹模仿自大人的、充满意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