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清了！”小姑娘们尖着嗓叫。

“！接着！我看你甭一儿来了，你直接冲我们这儿上一气，我保证认输！”

众人不听着这话不兴，嘴上都唯唯诺诺地应了，偏这位还故意皱了眉追加一句：“敢情儿我教的是一群蚊不成，大些声回答我——听清了么？”

“行啊，比就比，且看到时候…”

“切，就你那平，带一个坏一个，带两个毁一双！”这两位还在吵，已经上升到互相攻击业务平的阶段了。

燕七站在队尾，偏看着另一边。另一边的场上又排着队整整齐齐地过来了一支队伍，是锦院的男学生，穿着统一的短褐，个个神抖擞，与此前先到的那一班男生打了照面，双方的先生简短地说了几句，然后带领各自学生分踞一边，一阵调兵遣将，竟是要行一场蹴鞠比赛。

“甭到时候了，就现在吧！现在就先看看谁

因是男女共用的场地，两院班级又多，所以难免会在同一堂课上有两个或更多的班同时使用，下场地中央就正有一班男学生在那里玩蹴鞠，见这边来了一群如似玉的小姑娘，不由停下来望着这边嘻嘻哈哈地笑。

“大前年呢？别告诉我你未老先衰忘记是谁带来的了！”

“你说谁手底下是柳？！”这位开始袖“我这儿随便一儿来就能掀倒你一片！”

“大大前年…”

“纪晓弘！你笑什么笑！”这位先生冲着那位先生吼“好好带你的班！”

下午第一堂是健课，小姑娘们在更衣室换上了女式短褐，足蹬小靴，集拉到了位于锦院与绣院之间的一片宽阔平地上。这个地方叫“腾飞场”，其实就是学校的场，男院与女院共用设施，燕七目测这一圈也差不多有四百米的周长，地面用红的土压制得夯夯实实平平坦坦，哪怕是大风过也基本上扬不起什么灰尘。

“前年可是我带来的！”

“我笑关你什么事，得宽你！”不知跟纪晓岚是什么关系的纪晓弘先生不甘示弱地冲着这厢吼回来“先把你自己手里这些柳捋直了再说吧！”

世风开放嘛，这帮小姑娘见这情形还不至于羞到立刻转跑掉，有些内向的红了脸低下，更多的人不心里自不自在，反正外表看来还都算淡定，目不旁视地只望着她们的健课老师。

段开始教起。

这是男学生们健课的内容，燕七瞅见燕九少爷慢吞吞地走到场边，和几位不必上场的男生站在一起。以这位说话行事永远比别人慢半拍的行径，肯定是不可能上场的了。

“行了！以前的咱就不说了，有咱们就比今年！”这边两位教女学生的健先生吵到了新的段落，纪晓弘着袖叫。

“嘿哟，好像去年的魁班是你带来的似的！”

梅班的学生们整个都不好了，泥这是从哪儿找来的二货先生啊？课还没上先起架来了，我们还在这儿傻戳着呢，你们有什么恩怨请背人自行解决行吗？这事就不要让人围观了好吗？我们连板凳和瓜儿都没带啊！

也不知是不是心有灵犀，燕九少爷也忽然转了向着这边望，瞅见燕七一短打的挫样，面无表情地又把脸慢慢扭了回去。

这位先生人大，穿着劲装，小麦的肤透着刚健气，目光扫视了一遍站在面前的这帮柔柔的小姑娘，嘴一咧，一白牙来笑：“书院设健这一科目的意义所在，不必我再阐述了吧？诸位，话说在前，上我的课，把你们那些气的病都收起来，我可不懂什么怜香惜玉，你们家里官列几品权有多大，在腾飞场这一亩三分地儿上，一切都由我说了算！你们可听清了？”

叫声方落，不远响起一片笑声，望过去见又是一班女学生，也由一名五大三的男先生带着在那里列队，估摸着也是来上健课的，此时正都望着这边笑，梅班的女孩们便都觉得分外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