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吃纸什么？！”齐先生问。

“蹬鼻上脸的家伙们。”杜朗站起活动了活动骨“行了行了，知你们不喜打老年拳，咱们来儿新鲜的！”杜朗太极拳叫老年拳，他自己都不打，别说用来教这些青年少的女学生们了。

互相调戏才是取向正常的两。关系嘛。

没人较着劲，杜朗有些百无聊赖，蹲在场边嘴里叼草，像个逃学的混混。先生都这副模样了，学生更是没神，能偷懒就偷懒，一会儿便三三两两站在一起聊起了闲天。

燕七就：“学生自己扔着玩儿的。”

“什么新鲜的？”女孩们笑着问。

齐先生：“…”人饿了吃纸有什么错？充其量就是不该上课的时候吃呗，齐先生也没好多说什么，教训了燕七几句“上课不许吃东西”之后就匆匆走了——不走不行，陈八落这人真要跟你矫情起来能把你矫情吐了，不过是上课吃个纸，值当的把她找来大肆追究么？也不看看这书院里的学生都什么份啊？那都是官眷！尤其这小胖丫，她家里当官的那位你知是谁嘛？传说中锦绣书院建院以来最大的一颗神经病好嘛！燕恪你不知？他在这儿念书的时候岂是当着先生面吃个纸这么低程度的作妖啊，那货是直接用粘的胶饴涂在讲席上把那位倒霉的神儿不好的瘦小先生给活活粘在桌椅上了好嘛！那先生当场直接就气哭了好嘛！

“喂喂喂，你们可别太过分啊。”杜朗瞪着这帮丫片们。

更他妈让人疼的是——这小胖学的第一天燕恪那混就让人捎了话过来，从到尾就一句：听说我们刑大牢又有空房间了呢。

…

有的说听过，有的说没有，有的问那是一鱼类吗？有的脆没理他。

新生学后前期的健课，要学的技术的东西不多，多是跑跑，打打太极，都是些养生的课程，健先生杜朗显然对带女学生的课兴致不，有一搭没一搭地指挥着，今天没有和那位叫纪晓弘的先生带的班撞课，腾飞场上只有一个年级的女生班和两个男学生的班。

耻了啊这行为！你怎么就敢当着陈八落的面就这么啊！武玥都替燕七噎得慌。

这毫无下限大脑不正常的神经病躲还来不及，谁你陈八落开不开心，有本事你考个比燕恪的官来反压他啊，那位虽然是个神经病，可人那本事却是实打实的啊，人连中三元那是假的吗？你连落八回那也不是编的啊，跟人比，你比啥啊？安安静静个苦情男不好吗？！

而且这位长得又英俊的。

随吃个纸罢了，多大儿事！

妈他这是在恐吓啊！想加之罪啊！就算他揪不着你小辫，随便个借把你叫公堂上遛一圈儿你名声就有污了啊！正不怕影歪个用啊，谣言猛于虎你以为自己是打虎英雄啊？！告他以权谋私？证据哪？人只说了句大牢有空房间，闲聊似的话能当真啊？！

陈八落气得浑打颤，丢下书本就冲了课室，这火烧大了，全班人谁也没敢声，不所料，陈八落转就把斋长齐先生给找了来，路上大概是说过情况了，齐先生一门就肃着脸往外提溜燕七：“说你还把纸吃了？！那纸上面写的什么？谁丢给你的？”

宁得罪君不得罪小人，宁得罪小人不得罪神经病——这是曾教过燕恪的所有先生刻在桌角的座佑铭，直到现在书院的某些地方还残留着他当年学生时代的中二神经病气息，简直梦魇一样挥之不去啊好嘛！

“饿了。”燕七的回答朴实极了。

“你们知不知竞技赛啊？”杜朗便问。

女孩们嘻嘻哈哈地笑，一儿也不怕这位年纪比她们大不了太多的年轻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