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矾油？”她大伯看着她。

燕恪伸了长胳膊过来在燕七的脸上了，然后大手一翻，掌心里就多了一颗灰乎乎不知是什么质的颗粒，稳稳地托在燕七的前。

崔晞他爹很快就来了，后还跟着崔暄，手里摇着把扇，一见燕七就眯起了狐狸儿，一脸的“怎么哪儿都有你”的嫌弃。

渗层下面的玻璃槽正好可以盛放稀硫酸！

“去找。”燕恪睛看着自家侄女，话却是对着轩内自己那伙小弟说的，仵作连忙应：“属下有磁石。”说着便去随带的工箱中取了来给燕恪。

那么剩下的就只有最后一个疑了——玻璃车内的氢气究竟是怎么造来的。

铁和锌分别与酸反应都可以产生氢气。

“去个人请工的老崔过来一趟。”燕七还在回忆化学课本的功夫，她大伯已经下令去搬专业人士了，又让人去通知里吃饭的那帮人已可以离开紫仙馆，只有闵家人一个也不许动，并且令手下们对紫仙馆内外展开地毯式的搜查。

“可见韦华确是死于人为制造的爆炸，”燕恪正说“嫌疑人有三：闵宣威，顾氏，闵雪薇。由馆内下人证词中可得知，闵宣威与顾氏二人因今日要宴请宾客，都曾于昨日晚间先后带人过存放玻璃车的库房内，监督下人检查玻璃车的安全情况，但因彼时有多人在场，此二人没有动手脚的机会，然而库房的钥匙此二人各有一把，于无人注意时独自潜库房行事，也未为不可。闵雪薇之所以不排除嫌疑，是因她有成为帮凶甚而主使之可能。”

璃车内漏这一推测也就用不上了，因为通气一堵，车内氧气会随着韦华的而渐渐变少，韦华渐呼困难后，自然会立即用火折去烟求救，所以堵住通气是一个一举双得的事，既可令玻璃车内空气减少，又可促使韦华使用火折。

“闵宣威与顾氏带人查看过玻璃车之后，至今日韦华玻璃车之前，车门有没有被人打开过？”燕七问。

燕七又想起天火烧衣案时因着她没有告诉这位自个儿是如何得知那作案原理的，这位结结实实地跟她生了几天的气，傲得blingbling的，这回她要是再把制氢方法说来，这位会不会又来一回啊？

燕崔两家既是世又有通家之好，因而称呼起来就亲密许多。

“大伯，你在渗板上发现的那颗残渣还在吗？”燕七问。

如果不是铁，那就只能是锌了吧。燕七记得锌与稀硫酸的反应速度要比铁与稀硫酸的反应速度快，如果这东西是锌，倒可以更好地保证凶手在尽量短的时间里能够得到足够的氢气，因为凶手很可能并没有把握在夜里什么时候能找到机会溜存放玻璃车的仓库，如果只有半个晚上的时间，说不定铁还没有完全被硫酸“消化”掉，剩下的残渣会容易被人发现，用锌的话至少可以缩短时间——只要能证实这东西是锌，利用氢气爆炸杀人的推断就能成立！

“重是绿矾油和这金石之。”燕七补充了一句。

“哦。”她大伯就没多问。

燕七接过磁石在那颗粒上比划了一下，却发现颗粒在手心里纹丝不动——不是铁！

燕恪挑眸看向她，黑瞳里跃着轩廊下大红灯笼的光斑，角翘起来，像一弯镰钩挑开了纱帐，放了满轩清澈月光“不曾开过，至少从今早天亮后至韦华车之前，玻璃车的门都未曾打开，我令负责取供的下属专门问过馆内下人。”

“磁石有吗？”燕七把这颗粒在手里又问。

最后这句话怎么听怎么像是在邀功。燕九少爷抬起儿瞟了他大伯一。

“我有个想法，”燕七就“未证实之前先不说吧。”

燕七想起上巳节的那件天火烧衣案，古人已经会制酸了，铁更不用说。

“清商找我来有何事？”崔大人崔淳一问。

昨天晚间闵氏夫妇曾先后带人检查过玻璃车，检查的时候必然会打开车门，所以至少在这个时候凶手还没有在车内注氢气，在此之后最佳的手脚的时间就只能是夜之后待众人都睡下，潜库中玻璃车内，利用酸和铁的反应制造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