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呀…”何先生有着几分得意与骄傲，才要勉为其难地答应，突地想到什么，上便是一僵，忙换了脸，一手轻轻抚向小腹，分外为难地“我只怕不太方便…”

何先生听了这番话，一时竟被噎住了，这话中明明字字句句是在称颂她的好，可听在耳里却怎么想怎么觉得别扭…

燕五姑娘正急着呢，闻言立刻问向何先生：“师父究竟有何不方便？！”

燕家人用全的诚心诚意把你请到了府上教孩舞，燕家主母谆谆教诲孩要敬你尊你奉你

“果真如此么？”崔晞偏笑着问燕五姑娘，似乎在求得己队成员的证实，以表明对方并未作假。

“是，前几日才学的，你若想看…”燕五姑娘脸有些微红。

“这动作想来十分难且危险，近日才学的么？”崔晞问。

对方组自然是燕七、崔晞和燕五姑娘，于是崔晞便先笑着：“我只好奇了教舞先生后，何先生还要每日里练舞么？人都说一日不练手生脚慢，若是先生手生脚慢了，还如何教得学生？”

拈起棋在纸上向前挪动两格，格里的数字是“玖”，崔晞从那摞被折起的纸中找纸背面写着“玖”字的递给何先生，何先生打开纸看了看，不由笑了：“有问必答——回答对方组每人一个问题，全答对或无异议后，可奖励连掷骰一回。这可好，还有奖呢，你们问吧。”

“师父！”燕五姑娘还只她师父矜持、不肯风，一看崔晞的神情，立刻便急了，生怕师父惹了他不快而牵连到自己的上，一迭声地“您怎么会不方便？您昨儿还教我了一整支的《外鹰扬》呢，里面一共二十四记旋，我看您整支下来脸不红气不的…”说着便嘟起了嘴，平日里也是这般向着何先生撒。

“哦，那便罢了，恕我冒昧了。”崔晞淡淡笑。

“最新学的是旋，”燕五姑娘睛晶亮地解释“就是以面向下的姿势在空中，靠两的用力开合旋转保持平衡，并带动这么平着在空中转圈。”

何先生那一组都是数大的，于是先于燕七这组掷骰走棋，而何先生的数又是最大的，她便第一个掷，崔晞将骰递给她，上手却是个二。

燕五姑娘抑着激动的心情，转脸望向何先生：“师父…您今日有空便让我们开开吧，大家也都想看看您的舞呢！”大家是谁不知，反正一定要求得师父答应。

“是的，”燕五姑娘在这笑容里什么都无法多想，有问便答，更想要与这个人多说几句话，这样的机会实是太少、太难得了“先生每日给我上课前都先要开的，但凡有难的动作，必是不遗余力地亲自示范…”

“哦？你最新学了什么难的动作？”崔晞似是颇有兴趣。

“你才学，怕是尚未练熟，倘若何先生几时得空了肯赏脸，我倒是极想看看这个旋是怎样的一记漂亮动作。”崔晞笑。

这问题还真有些犀利，何先生只这是为了游戏效果故意如此，便也不恼，笑地：“当然是要每日都练习的，此乃为人师的职责所在。”俨然一位尽职尽责的好先生。

在座的太太们又不是傻，都到了这个地步，再说什么也晚了。

这问题倒是中规中矩，何先生打着神笑：“自是因为东家太太的诚意与为人打动了我…”

和燕五姑娘一组，另三人一组。

“我——”何先生恨得不能，心中挣扎了半晌，最终只得颓然“我腹中有些不大舒服，改日吧。”

“哦，”后面的话尚未说完，已被燕七截住“想来也是如此，大伯母平日里便十分地敬重先生，总是对五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师德如山，师恩似海，要五将先生当父母至亲般敬奉，务须拾葚异、扇枕温衾，我们兄弟妹几个亦都十分赞佩先生的技艺和守，以舞育人，源清洁，先生实是此中榜样，虽说先生只是五一个人的师父，我们其他几个却也都对先生万分的敬重，只望先生能在燕家拥有一段最舒心的经历，也不枉我们用无尽的诚意求来的这段缘分了。”

何先生气得直咬牙，余光里甚至已经看到几位贵太太投向自己的目光由惊讶到了然再到鄙夷和嘲笑了，一厢暗骂着燕五这个槌一厢飞快地转动着念妄图想个能圆过去的说法，却听得崔晞笑：“题外话还是莫多说了，继续游戏吧，该你提问了。”便向着燕五姑娘。

燕五姑娘闷闷不乐地不再吱声，崔晞笑着望向燕七：“小七问。”

燕七：“何先生的舞技全京都都是有名儿的，记得当年先生从中来时，好几我们这样的人家儿都抢破地去聘先生，我格外好奇，先生是如何选中了我们家来西席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