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十一看着燕老太太一脸的泪鼻涕，不由往燕七后缩。

“阿霜。”燕忱回唤燕二太太，燕二太太带着几个孩快步向前，再一次叩倒在燕老太爷夫妇面前：“媳妇不孝…”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老太爷终于哽着声先发话了“自古忠孝不能两全，你为…自当要…”老太爷都不知自己究竟说了些什么。

燕老太太却是着将她扶起：“好孩，苦了你了，我心里都清楚着呢…”目光一挪，看见了靠在燕七边的一个小小的影，声音不由再次颤起来，指着这小影“这…这是…小十一？”

老两乐得抢着把小十一抱怀里，一时是谁也顾不得了，好容易等到把小十一哭了（…），下等着的众多晚辈们才得了机会正式相互厮见，先是燕忱领着燕二太太和燕七弟仨及边下人向着燕恪夫妇行礼，而后燕恒燕恺领着一帮女眷和家里的孩们向着燕忱夫妇行礼，闹闹七八糟地呼来唤去，老太爷和老太太在上看着又是带泪又是带笑——团圆了，终于是阖家团圆了！这人丁兴旺、孙满堂的日，真是好得不能更好些了！

这么多双睛的注视，小十一倒不觉得怕，因这一路从北过来，天天都和他爹麾下的三千营兵一起行路，他爹成日骑在上抱着他在队伍中穿来穿去与人说说笑笑，那阵仗可比前大得多，小十一转动着大珠，好奇地看向这一双双望向自己的睛，然后就对上了一双冷的，毫无生气的，让人骨髓里往外透着寒气的，简直不像是人类所拥有的睛。

燕七amp;燕九少爷：千万不能告诉他们真相。

小十一很不想过去，转看着燕七：“回家吧，咱们。”还想着北才是家。

“哎！”老太爷老太太兴得齐齐应了一声，真当这孩说话还不清楚。

小十一在上京的路上被燕七带着看过乡下放养的猪，一心觉得猪父猪母大概和这东西也差不多，可如今看着坐在上的两个人，怎么也觉得不像，疑心重重地走过去，试探着叫了一声：“猪？”

“快过来。”燕二太太招手叫他。

一番闹相认后，众人便亲亲地在这堂屋里落座，和二房夫妇俩聊起这些年在北的生活，大人们说话，孩们只有听着的份儿，小十一却不肯跟着猪父猪母坐，他娘只顾着回答众人问话，一时顾不得他，他便只缠着燕七，燕七在那儿坐着，他就站在旁边抱着燕七的，歪着，半张脸藏在燕七的上，半张脸着，悄悄地打量着厅内的众人，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有的人在看他的爹娘，有的人在看他的兄姊，有的人在看他。

“爹，娘，儿不孝，今日回来领罪了。”燕忱沉声说着，嗵嗵地便往地上磕，后二房一帮人就也跟着嗵嗵地磕，老太太心疼得一个字也说不，只抱住燕忱嚎啕，老太爷顾不得面，悄悄在旁拿袖抹，满屋的人见状无不泣下如雨，一时间哭声成片。

“快起来，快起来…”老太太到底是最心疼儿的，一边抹着泪一边往起扶儿，最后倒是让儿连搀带扶地重新回上座坐了下来。

还不到两岁的小十一自然不会有这样多的，他只是于本能地害怕起来，哇地一声哭了开

“祖母叫你哪。”燕七告诉小十一。

是几步上来嗵地一声跪在了面前，后绿绿跟着跪了一片，然而二老已是无暇细顾，只婆娑着泪去扶这个在外吃了十二年苦的二儿。

“已经到家啦，你不是想看看祖父和祖母长什么样吗？过去看啊。”燕七。实际上这小位的原话是“猪（祖）父猪（祖）母、啥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