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换了身家常衫子,待头发干得差不多,便一个人往天水阁去。
燕子恪就在甲板上立着赏湖景,裹着条龙胆紫的披风,脖子上围着燕七送他的生辰礼——一条针织的羊毛围巾。见燕七上了船,燕子恪便让一枝将船撑离岸边往湖心缓缓划去,和燕七两个立在船头看湖波映月。
待船至月下湖心,一枝放下篙任船随意漂着,而后就立去了船尾。
“听闻塞北又起了战事。”燕子恪的第一句却是这个“四蛮联盟虽已瓦解,然乌犁却强横依旧,武家军与骁骑营已决定联合出击,直捣乌犁本部。”
“这么说这一仗是不分胜负不罢休了。”燕七道。
“今日我已与武家小五谈过,”燕子恪的话题一向跳脱,一句话交待完一件事,下一句已是一记大转折去了下一件事“听闻你曾夜探过普济庵?”
“离京前曾去过,明探暗探都没有结果。”燕七道。
“却不与我说。”燕子恪道。
“咳,看你那时太忙我就自己做主啦。”
“一枝有空。”
“我错啦,不用再担心啊,你看我不是安全完好地在这儿了吗。”
“小九说离京之后曾有人追杀过你们。”
“你怀疑是普济庵派去的人吗?”
“十之有九。”
“怪我太草率了,说不定燕府也被对方监视起来了。”
“如果幕后是涂弥,无论你是否去过普济庵,燕府都一样会陷入对方的监视,因你对毒品是除他那一方外的唯一知情人。”
“那么如果我们再想有所行动,对方一定会早有准备的吧?”
“至少普济庵内已不会再有可疑之物,而制毒之处想必也不会在涂府之内,此还需花时间细找,”燕子恪道“涂弥迫使你离京,是欲趁此机会将毒品渗透入官眷圈中,即便日后你回京察觉了此事,也是为时已晚。现今你回来,他自也会提前有所准备,而若我们拿不到物证,一切都是妄谈,毕竟毒品这样东西,我朝人丝毫不曾了解,便是尽述其危害,怕也是轻信者少,何况涂华章位高权重,在朝内朋党众多,牵一发而动全身,便是圣上,也不能因一家之言就将一位重臣定罪。”
“想要找到物证,的确不会很容易,”燕七道“涂弥在那一世有着丰富的同官差周旋对抗的经验,藏匿制毒工具及成品这样的事干起来更是驾轻就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