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必反，太平得太久就要生事端。”武珽冷声。

“不用骑兵用步兵不行吗？”有人问“用大些的盾牌挡着，难不成那东西连盾牌都能得穿？”

“你们先别说这些且告诉我柳参将怎样了！他是我表弟的族亲！”

武珽无心再听，转走人丛，燕七也跟了来，两人站到大门边说话。

“如今大国听闻我朝起了内，也有了蠢蠢动之心，”武珽冷望向远“我爹昨日来信，说大国在边境线上的兵力正在加大，不日恐将有一场恶战，如今我朝竟有了腹背受敌之虞。”

“柳参将，战败了。”武珽沉声。

这就是全了吗？不，还不是。他不仅仅要让他的对手带着屈辱下黄泉，他还要让对方留上一份屈辱在这世上，他要让对方的亲人、朋友、奉之为神明的下属全都看到并知他就是这样一箭杀死了他们所心疼的在乎的尊敬的人，他让这个人，死得像只蚂蚁。

燕七沉默，虽然与柳参将没什么往来，但那个人却能很轻易地给人留下刻的印象，年轻英武，有着军人特有的健气刚，却也不失锐与沉稳。他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甚至很多有资历的将领也难掖其锋，燕忱亦不止一次地私下里夸赞过他，说他前途远大不可限量。

“不知啊，战报上没说”

“听你这么一说，忽然我们好像陷了风雨飘摇。”燕七。

“叛军有投石机啊！你想，兵们人人举着又大又厚又重的盾牌，躲起天上飞下来的石还能利索吗？！而且可恶的是叛军还会抛掷烟火球，先把烟球扔我军的阵中，待烟雾迷散开来，再用抛石机抛石，我军视线受阻，本躲无可躲！”

立在那里眉微蹙的武珽：“什么事？”

一箭穿，这很涂弥。就是这么的冷酷利索，让他的对手显得如此渺小脆弱，你以为他这么是为了速战速决么？不，不是。他只是为了羞辱他的对手，他只是要让对方在临死前知，他想杀死他，就像碾碎一只蚂蚁一般轻易，他要让他的对手带着再也无法抹去的屈辱下黄泉，让他的对手哪怕是了鬼都忘不了这觉。

“那东西真是吓人，”又一名男生凑过来“就算是咱们的重弩，距也不过才四百步，且重弩还不易携带，要开弩需要好几个人一起用力，可那东西听说轻便得很，跟拎一柄厚背大刀差不了多少，得又远，还能连珠，千步之外行击，我方兵本无法压上前去！”

“战败的消息也是今早才刚传回来的，若要知更详细些的东西，怕是还要再等上一等。”

“听说叛军备的兵前所未见、闻所未闻，”旁边一个男学生搭话“有一会弹的铁，简直就是骑兵的克星，就算手里拿着盾，也只能护得了人护不了，且那东西程还远，隔着千八百步就能人，双方照面，我方还未程，对方的弹就已经扫了过来，骑兵的没过片刻便全都被打伤打残，本无法再骑。”

两人这厢说着话，却见元昶也从人堆里退了去，向着这厢过来，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先和武珽：“我这一阵不会到书院来上课了，

柳参将，那个年纪轻轻便坐上了三品参将之位的才俊，文武双全，有勇有谋，那是实打实的本事，前些日领旨带军前往河西平叛，不成想竟然也败了。

“柳参将被涂弥一箭穿了咙。”武珽沉冷着面孔从牙里低声磨这几个字。

这样一个青年才俊、未来栋梁，死于了一箭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