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燕七又不作声，涂弥把探过去，盯着她的睛轻笑：“鸟枪已就绪，专待燕飞来。”

涂弥笑起来：“哦，总算肯和我说话了，这就是浪费的意义所在。何必呢飞鸟，越回避就是越在意，别让我误会，我现在经不起误会的诱惑，尤其是下雨天，我下雨天时最脆弱，要知我们还有三天的路程呢，我可不想在这三天里什么会让我自己罢不能的事，我还要打仗，还要杀掉你那个便宜爹呢。哦，对了，最新战报，玉华城失守，涂华章已率军抢占全城，等的就是燕忱了。”

缓缓地去，侧目瞟了纹丝不动的燕七，不由笑了一声来，懒洋洋地将靠在后面的车上，“燕恪这个人我倒是略有些了解，神神的，用现代话说就是神经质，听说暗地里替皇帝老着相当于锦衣卫的事，皇帝刚登基的时候，好几个手里有实权的老王爷不服，最后都是被这个燕恪同皇帝联手给下去的，要论狠，燕恪是我见过的一号，怪不得老皇帝要让他来辅佐当今这个皇帝，当今这位也算是皇帝里的奇葩了，狠不下心下不去狠手，所以脏事狠事缺德事，全都是燕恪替他的，死在燕恪手里的人命，可比我多得多。”

涂弥说着，慢慢翘起角“飞鸟，那一世和你在一起的一切，我一丝儿都没忘。”

“记不记得有一年下暴雨，把咱们住的那棵老树给冲倒了？”涂弥重新靠在车上，抱了怀微仰起，也闭上了睛“半夜里正睡着觉，突然就是一阵天摇地动，整座树屋都在往下掉，你披散发地从床上爬起就冲过来找我，我说你是聂小倩，你却说我是燕赤霞，然后光着膀的燕赤霞就和穿着睡衣的聂小倩坐在树儿底下，守着碎成一堆垃圾的家淋了半宿的雨。那半宿我记得我们说了很多话，我说我想给你一个结实的家，你却拍了拍我的，说‘结实的’，我说这个家没有钱还缺吃少穿，你说那敢情好，不怕别人惦记着…”

涂弥赏了一阵雨景，直到这支烟完，回过来看了车厢里弥漫的烟气，又看了仍旧闭目养神的燕七，伸手在空中挥舞了几下，然而这并不能驱散这呛人的味，于是便扯开了一窗，清冷的雨气登时钻了来。

见燕七将他当空气，他也不介意，一行笑着一行把烟叼在嘴里，探向窗外看了看，窗外是细密的雨和空旷无人的田野，世界静得仿佛只剩下了这辆吱呀前行的车和车上曾经海誓山盟过的两个人。

说至此笑着看向燕七：“是不是乎你的意料了？那么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的男人，原来也有个超乎认知的另一面？”

“我不知你在自我动什么，”燕七忽而开，声音淡然“你对我有多了解，我就对你有多了解，浪费这样的毫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