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燕惊澜的一系列小动作，难又只是自己的多心？

稍稍下自己有些激动的心情，萧天航郑重地和燕九少爷：“传闻步二杨氏未阁时，十分有意于星河，她家里也愿意同步家攀上这门亲，奈何落有意无情，星河心宜舍妹，不肯娶她，杨氏便退而求其次，嫁与了步家二爷，以嫡女的份了步家庶的妻室，这门亲事当时还引发了不小的议论，外都是步家老二捡了个便宜，对此步星池倒是从未说过什么。

“怎么？”萧天航看向他。

“步二，这个人我见得更少些，但是关于她的传闻倒是听到过…”萧天航略有些犹豫，似乎觉得传达小消息不符他的作风，但看了看面前这位少年平静又聪慧的目光，以及他肖似燕七的相貌，这让他实在无法拒绝他的要求，甚至可以说，他一直在隐隐地盼望着他所怀疑的那件事是真的，如果是那样——如果是那样——

“待舍妹婚后，我因有些担心杨氏会针对她，便几次私下里问过她与妯娌相是否洽，舍妹便，谁家的妯娌间能全无私心？大面儿上能相安无事就已是好的了。言外之意怕是杨氏待她并不亲近，再后来又过了年余，我再次问起她时，舍妹却是笑着说了这么件事：

也不改，只笑，照样我行我素。照理，这样的人应是没有什么野心的，然而因我对其并不十分了解，且人心最不可测，所以也不好妄下定论。”

燕九少爷眉尖微扬：“您说他会医鹦鹉？”

“是呵，”萧天航叹了叹“星河养的那只鹦鹉便教他救活过来好几回，星河视那鹦鹉如命，因而总开玩笑说他欠了他二哥几次救命之恩，将来待他二哥老了，他一定替他养老。他二哥便笑：‘养老就不必了，将来我若去阎王爷那里了卯，替我照应好你二嫂和你这俩侄儿我就激不尽了’…”

“舍妹说，只凭此便足以见她放下了，心中无芥，行事自然坦。对此我也只能略为认同，不敢确信，毕竟还是那句话——人心不可测。但总归来说，步家大长房这几个兄姊间，表面上相得还是很洽的，至于彼此间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思，舍妹向来不与我谈及，恐是怕我担心，而我这个外人自然也不好多加打问，因而目前我能对你提供的，只有这些。”

“也不尽然哪，”萧天航笑了笑“历史上不想当皇帝的皇帝，也不止一两个，人们常以己之心去度他人之腹，殊不知一样米养百样人，自己认为不可思议之事，在他人那里许就是再平常不过，自己看作至无上的东西，在他人那里许就视如敝屣，所以孩，永远不要以自己的标准去评判别人的是非功过，永远不要用自己的经历去判断他人的举止言行，非鱼焉知鱼之乐，汝之糖彼之砒霜，所有的史书写的都是别人，可写书人又焉知

燕九少爷定定地盯着手中的茶杯良久，半晌才了一句：“怪不得。”

“步二爷的妻，这个人您可有了解？”燕九少爷继续问

“有这个可能么？”燕九少爷微微挑眸“至无上的权力唾手可得，这世上能有哪个男人不会动心？”

“及至慢慢过了一年余，二房两不知几时便有了些变化，去上房请安不再一前一后了，而是并肩来去，杨氏脸上的笑容也多了，再不见对步星池冷脸，时常能见到她怀里抱着步星池医好的猫儿兔儿在外晒太，对着舍妹也显得络了许多，而尤为明显的一改变是——杨氏不再避开星河了，见了面有说有笑，仿似已全不在意那传闻…

沉默良久，燕九少爷决定先将杨姨娘三的事抛过一边，思路重新回到寿王谋反这件事上来，问向正暗中细细观察他的萧天航：“在当时，能与寿王匹敌的皇都有谁？”

“当今圣上算是一位，”萧天航压低声音“然而据星河偶尔话中透的风来看，这一位对那个位置似是丝毫不兴趣。”

燕九少爷一时无话。如果照这个说法不带谋论的话，在燕七房里放天石就当真只是杨姨娘无心为之之举了。

“舍妹才刚门时，杨氏对她态度略为冷淡，对星河也是避而远之——毕竟外有传闻在，另对她的丈夫步星池也未见有多亲昵，每日去上房请安，常见夫妻两个一前一后，连路都不肯并肩走，甚而听二房院里的丫鬟说，杨氏时常便不知因为什么同步星池冷脸闹别扭，接连数日不肯理他，步星池却也不以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