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便要拉姜云舒走。

姜守心里不踏实，又追问了几次，却连多余的一个字也没问来，不由沉下脸：“舒儿，这等大事不容你胡闹，你若没有说得过去的理由，我这便舍了老脸不要去求雁行真人收你为徒！等你日后境界大成，便知祖父的苦心了！”

姜云舒边的笑僵在一半，表情微凝，又不经意似的了角：“人家是门大派来的客人，我刚才和祖父说了那些话已经很不应该了，你别跟着胡说！”

她仿佛动了伤心，没多久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说完，便作势转要走。

么了？”

姜云舒却仿佛有些尴尬地退了一步，摇了摇：“我和他说了，我还在给爹爹守孝，哪都不去…”

“啥？”白蔻愣了“可刚才是你说…”

直到几个人走远了，一旁的树丛后面才慢慢地走个人来，剑袍过于宽大的下摆垂落至地，已被雪透了，也不知在那里藏了多久。

不待姜守说话，她了好一会的泪就真落下来了，哭：“我不信那个什么雁行真人，谁知他要诓了我去什么坏事！我和大哥五他们不一样，我爹娘都不在了，祖父您又一年到的闭关不问事，我要这么一走，就算明天就死了残了都没人知！”

又见刚停不久的雪又落下来了，便虚握拳抵在上咳了声：“罢了罢了，既然你不愿意，难祖父还会着你不成！看看你都哭成什么样了，快回去洗洗脸，别让人看了笑话。”

白蔻一脑门官司地跟上：“哎，我哪不动脑了？”

姜云舒见他已认了晦气，便见好就收，委委屈屈地应下了。

白蔻这才如梦方醒地“哦”了声，不说话了。

姜云舒心中微一闪念，便毫不隐瞒地答：“那位真人问我愿不愿意跟着他修行呢。”

——原来那尊不会好好说话的大神号叫雁行。

辛夷打断了她的话，恨铁不成钢地戳了她一指，见四下无人，才叹：“你也动动脑！”

姜守虽然觉得她这番揣测十分以小人之心度君之腹，但仔细想来，一个自幼三灾八难的小姑娘心思重也不是什么异事，便只能认为她没有拜清玄门下的缘分，对此虽遗憾却也无可奈何。

姜守立刻惊讶：“这可是好事！雁行真人与霜华真人同样师从清玄，在修行上的年轻一辈里很有名气，快、快快，跟祖父一起去厅把这事定下来！”

她伸手把包着雪的手帕扯下来，随意地抹了把脸，淡淡：“不可诋毁雁行真人。”

或许因为第一句说，之后的便容易多了，姜云舒了睛，再抬时，那双好看的杏已红得跟兔似的了，哽咽：“祖父，我没骗您，我是年纪小，可我不是傻！您看鹤语真人是怎么对伯父和大哥哥的…就是霜华真人，也是光明正大地说喜五，当着那么多长辈的面收了她徒弟的！”

他走后，一直缀在后面的辛夷和白蔻才急忙过来。

姜云舒只是摇。

她扁了扁嘴，好像上就要哭声来：“要是那个雁行真人真有心收我为徒，怎么就不能在正心堂里说，非要偷偷摸摸地避开人，到这么个偏僻地方私下问我？我刚一犹豫，还没说什么呢，他转就走，连解释都不愿意听——这是收徒的样么，就是在市集上买个小猫小狗之类的玩意也要更上心吧！”

雪愈发大了，仿佛有哪细枝承受不住积雪的重量，发轻微的断折声。

姜守伸到半空的手僵住，面上渐渐浮起不解之：“咱们本来就不兴俗世守孝那一，何况从你爹事到现在，正好已过了三年了，舒儿，你这是何苦…”他想了想，疑惑：“你和祖父说实话，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理由啊？”

白蔻见姜云舒哭得睛都快了“哎呀”一声，忙拿帕给她脸，又很是就地取材地团了个雪团包在帕里给她冷敷起来。

姜云舒好似有些慌，垂着小心翼翼地左顾右盼了半天，才一咬牙，说：“不是我看不上他，是…是他看不上我！”

“祖父！别！”姜云舒见他已迈开步，面上一急，失声喊了来。

边忙活，嘴里还劝：“六娘别伤心啊，二郎也是为了你好，那什么真人的，一看就不是个好人，咱们不和他掺和正好！”她话音方落，姜云舒却扑哧一声笑来了。

姜守佯怒：“这话是怎么说的！”

姜守便将脚步缓了缓，趁势又问：“那你得把话说明白了，你是为何就看不上雁行真人，不愿意跟人家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