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真人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刚缓过来一丁血的脸就又白了下去，他左右看了看，像是想要找个能够避开来人的法。

他情急之下，居然攀着树往临的地方走去，好像真打算藏冬日冰寒刺骨的池里。

姜云舒刚要回答，便听见小径尽、池塘另一边传来了几声嬉闹。这附近地势空旷，声音便传得极远，人还有一段距离，声音倒是已经先传过来了。

然而这时候要画隐匿阵法已经来不及了。若要避人耳目地离开也十分困难——姜家上空设有禁制，御升空多也就能到一丈多，简直跟个挂在半空的灯笼似的显，而这里又恰好正是中央，待对方走近了，小径两旁的几行树本遮不住形，除了变成只王八往池塘里一钻，便再没别的路可走。

姜云舒面大变，手上略微加了一力，沉声问：“师尊这是旧疾还是新伤？可要弟去寻人来？”

姜云舒跟着站起，一时不知该什么好，便沉默地候在一边。

姜云舒第一时间就察觉了这句话中的蹊跷之，有心想问“他们”是谁，却也知此时不适合究，隐隐的危机令她当机立断：“既然如此，师尊随我来！”

但光真人显然和她意见不同。

矮，手臂只能揽在光真人腰间，勉力撑住他的。而就在碰到他的一瞬，她却差抓了个空，那一飘逸的长衫竟仅仅是用来撑门面的，而里面裹着的好像只剩了一截而脆的枯枝。她脑里便忍不住又浮起三年前那个匪夷所思的念，总觉得只要她用的力气稍微大一，他那过于消瘦的就随时都会折断似的…

光真人歇了好一会，总算把咳止住了，整个人却比白苑枝的几片残叶摇晃得还厉害，他在袖里摸了几下，微微皱了皱眉，看向姜云舒：“你有帕么？”

光真人闻言，神复杂地看看姜云舒，手里却仍抓着一碗细的树枝，低低息：“不可。上次我来就被他们撞见了，不能再让旁人察觉我来过。”

姜云舒不由压下了看闹的心思，赶追过去将人扶住，低声：“听起来应该是我的几个族弟，师尊若不想见他们，我去和他们说一声、让他们暂避一阵就好了。”

姜云舒实在不明白，不过几个小东西而已，值得为了躲他们而闹这么大阵仗么？

姜云舒觉得这举动十分匪夷所思，既担心又很不厚地想笑。可就在这当，光真人忽然脚下一虚，狠狠撞到了侧面横来的枯枝上，撑在前的手腕被划了长长一，血立刻渗来，把衣袖染红了一片。

他说话的声音极低，有气无力的，似乎很是疲惫。

光真人不知是不是难受得说不话来，仍只是弯着腰一声连一声地咳嗽，指间的红慢慢地顺着手背淌下来。

她被自己这个念吓着了，一抬，却正巧看见光真人捂在嘴上的那只手指里透一痕殷红的颜。

姜云舒既焦急又无奈，想去叫人，却又觉得不便把他一个人扔在这，只好祭青玉笛，试图把他扶到上面去。

她说完，便回过单手在空中画了个咒印，凌空向前一推，那闪着微光的咒印就向惊蛰馆闭的大门飘了过去。就在咒印和门接的瞬间，大门顺势而启。

可这个时候，光真人却好像恢复了几分神志，用力挣开姜云舒搀扶的手，往旁边踉跄错开几步，重重靠在墙边老树上，着低低地息起来。

后虽然仍看不见来人，但少年人亢的笑闹声已经很接近了。姜云舒不敢再耽搁，她百忙之中往后瞄了，压低了声音：“去避一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