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略一犹豫，终究还是

姜云舒便又弯了弯嘴角：“岂敢和无际真人的七窍玲珑心相比，要说心思多，弟甘拜下风。”

旁边便有熟悉的窃笑声嗤嗤地响起来。

可就在这个时候，后却突然传来“笃”的一声。一扇因疏忽而没关的窗被腊月里的寒风开，晃了几下，又轻轻撞了回去。

她有十二分的心想要视而不见地直接去，但不知怎么回事，脚下却好像不听使唤似的，一步步往旁边同样虚掩着的房门走过去。

陆无际的笑容一僵：“师侄多心了。”

姜云舒自然也在其中，怀渊长老上不知背了多少赞与惋惜之词，百余年来她首次开坛讲，错过实在可惜。

没料想，叶清桓居然还真没更改禁制。

朴拙到近乎简陋的小院与数月前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或许是下所有人都前往主峰的关系，附近杳无人声，便衬得此冷清到几乎有些荒凉了。

她百思不得其解地叹了气，祭青玉笛，往朱雀峰飞遁而去。

她不由暗自庆幸，将剑搁在院中桌上，便打算离开。

姜云舒目送载满了人的飞舟远去，实在想不明白陆无际图的是什么，好端端一个结丹期的修士，打不过别人也说不过别人，却偏偏衷于在背地里玩一些让人一就能看穿的小招，连坑人都坑不到上，除了令人恶心以外，就没有别的用了，这又是何苦呢！

姜云舒敲了半天门也没听到回音，疑心叶清桓早去了常峰。她既不想浪费时间，也不愿意拎着这把破铁似的剑去常峰给陆无际话柄，便循着记忆中的方式试探着解开院门中暗刻的符阵。

姜云舒“啧”了声，瞧见陆无际那副装腔作势的模样，只觉跟刚吃了只苍蝇似的恶心。但她也知，自己越是推诿，耽误的时间就越多，得罪的人大概也就越多，便索痛快认栽，将那柄一看就制滥造、本不可能急着送人的长剑接过来，退下飞舟，笑不笑地说：“陆真人有命，弟不敢不从。不过，真人若是还有其他的什么事，不妨再好好想想，趁着此时也就一并吩咐了吧，免得等会我送完东西回来，你又突然想起什么，还得让我再跑一趟。”

姜云舒下意识便要拒绝，便又听陆无际笑：“师侄也看到了，如今师伯须得驱动法接引各位外门弟，若亲去送东西也不是不可，只是这耽搁了时间…”他环视四周，笑容很是诚恳无奈：“只怕误了大伙聆听怀渊长老训示的大好机会啊！”他话音方落，顿时就有几不善的目光投了过来。

姜云舒就不由自主地刹住了脚步。

外门传来消息，说是灵草化形，形心智皆如懵懂幼童，已由怀渊长老主，命一位已有侣的结丹女修带回去当闺女养了。

木门被轻轻一碰就吱呀一声开了，其后光线沉暗的屋。这门也不知半开半掩了多久，冬日的冷风把一场又一场的雪送去，在门的地上积了厚厚一层，几乎要与门槛同了。

怀渊真人难得心情好，更是顺势应承了几位真人的恳请，就此天地气脉衍生灵之事在常峰大殿之前讲三日，昭告内外门所有弟但凡愿意皆可前往听讲。

——怎么可能会有人不愿意去听讲？

可人算不如天算，外门弟大多不会御飞行，陆无际便与几名结丹真人一同接引。正在姜云舒犹豫是自己先走还是与相熟之人同行的时候，便听这位唯恐天下不的无际真人和蔼笑：“这不是承明师侄么？说起来，师伯这里正好有些东西要送给你师——哎呀，我失言了，光师弟如今已不是你师父了，可不怎样，你与他毕竟有些渊源，又会自己御，就替我送一趟东西过去吧，也绕不了多少路。”

整个外门顿时炸开了锅，短短盏茶时间，姜云舒那间僻静的小院里就迎来了四批访客，全是心急火燎地来告知这一消息的，待发现相熟的几人都知了，便立刻又携手同行，浩浩地奔向常峰，生怕去得晚了便抢不到个好地方。

姜云舒皱起眉。她就算再迟钝，这时候也发现情况不对了。叶清桓虽然修为不低，但却曾受迷心钉所害，寒之气神魂，在这大冷天里连日不闭门窗，只怕不是透气，而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