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毫不迟疑地一个错步脱来，翻手灵枢剑，回直刺。

听到“容朔”这个名字，那女人忽然了一见了鬼似的表情，脸青白，连牙齿都似乎在格格打颤。

哲折腾了半个晚上，早已疲累懈怠，因面对的不过是个弱浅薄的小修士，并未多加防备，竟被一击得手。老妪果然没有骗姜云舒，如今的修士当真是柔，她只听得一声变了调的闷哼，便觉锁在咙上的手松了开来。

她不退反，指着老妪尖声笑：“你说我的事见不得人，呵呵，我呸！你也不瞧瞧你自己算是什么东西！你对自己一手养大的徒弟生了那龌龊心思的时候，怎么就不觉得见不得人！你引诱得容师兄败名裂的时候怎么就不觉得见不得人！你不过是个和我半斤八两的贱人，居然还好意思装得冰清玉洁的来指责我！哈！我就算不要脸，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好在两人虽然看起来

方哲一介结丹后期的阶修士，大约梦也不曾想到自己会死得这般窝。

老妪瘦小的凭空而立，袍袖飘，神冷，活像替黑白无常来勾魂的鬼差。

于是，她见没人注意，便悄悄蹭到叶清桓边上，让他借力扶在自己没有受伤的一侧肩上，小声说：“哎，我说，要不然咱们去找找川谷他们，就别再掺和这些事了吧？”

姜云舒听明白了她言下之意，觉得这陈年旧事太过久远，外人实在无法置评，只不过，怎么瞧那老妪枯树似的老脸，都无法跟“引诱”或者“冰清玉洁”这样的词联系到一块。

姜云舒瞄了一院另一互毒的两人，，正：“师父啊，虽然你想要听下去也不是不可以，但我觉得吧，你一个男人，又老大不小了，还是别跟喜人家长里短的小媳妇似的凑这个闹了吧？”

叶清桓面怪异地看看她：“这半天你就在想这个？”

她咧了咧没剩几颗牙齿的嘴，糊不清地笑了起来：“没有办法？怎么会没有办法！你从下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时开始，就该知，早晚会不得善终，可你却宁可杀了他，也不肯收手悔改，这又怨得了谁呢？”

果然，那女人话音未落，便听得空中传来一声沙哑苍老的笑声：“尸骨无存？就像你当年对容朔所为那般？”

面对那女人越来越惊恐的样，老妪轻轻抚了抚手中的小坛，笑：“当初我闭关之前就说过，我可以不再见他，但若有谁敢动他一下，我便与谁不死不休。快过去两千年了，你可还记得这话？”

血被穿透的通过剑刃传递到手上，姜云舒却仿佛毫无所觉似的，她猛地一转手腕把伤撕扯开，随即剑疾退，避过对方徒劳无功的反击。

叶清桓左臂一收，差把姜云舒勒死在当场，神间的霾却淡了许多，在她的小声怪叫中刻薄：“小兔崽你可长心吧！这院里的结界只许不许，你少废话，老实在这看着就得了！”

那女人愣了半天，才终于明白过来已无路可逃，脸越来越灰败，却渐渐停止了颤抖。她像是个提线木偶似的，以一古怪的姿势撑起来，睛里泛起死灰似的颜，咙里发风箱似的嗬嗬笑声。

姜云舒“哎呀”一声，这才发现自己为了离叶清桓近一，脑一就了院里，这会想也不去了。

他半染血，表情却很镇定，仿佛不是在以命搏杀，而只是月下散步一般。

不过电光石火的工夫，方哲的尸已轰然倒地，和他兄弟作伴去了，而叶清桓早已把那劳什的丹药扔开，重新换上长剑，封住了那妖艳女人的去路。

那女人已抖得说不话来，明明为元婴修士，却如同个被床下的影吓破了胆的幼童一般。

而那女人相比之下却显了难掩的慌，连外表丑也顾不得了，嘶声斥：“让开！不然我让你尸骨无存！”

老妪微微笑着，只不过一弹指，院四角的法阵就像是被一支无形的笔大肆涂抹过似的，不仅连刻画在地上的符线变成了暗沉沉的蓝，样也更加繁复诡秘。

她慌自然不会是因为在场的两人，姜云舒心里清楚，大概是那老妪终于赶到了。

她接连吞咽了好几下，才地解释：“那是意外…我、我没想要杀师兄！是他非要…我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