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怔地望着空无一的手心，形不由自主地晃动了下，一丝鲜红的血迹毫无预兆地从边蜿

笑声越来越大，到了最后竟笑了一泪光，声音也变得嘶哑凄厉，仿佛要撕破沉寂重的萧萧夜。

滴泪顺着她冷白的面颊落下去，转就沉了泥土之中。

一气把话说完，在声音再次开始颤抖之前，姜云舒毫不犹豫地转就走。

她说着说着，居然渐渐平静了下来：“叶清桓，我真的很好奇啊，你那时究竟是看见我杀人放火，还是设下了什么谋诡计，在太虚门时才会对我避如蛇蝎？而你在幻境之中又是怎么的，现在是不是想要用同样的法清理门了呢？”

最后一恳求和期冀也倏然消散。

她便凄然一笑：“我明白了，原来对你而言叶筝并不是什么外人，我才是。只是过去我一直会错了意，那些放在心里当宝贝似的藏着的…也只不过是我可笑的一厢情愿而已，你从来就没有在意过。”

姜云舒盯着那一小块被打的地面怔忪许久，却并未再像过去难过时那样痛哭，乍起乍歇的夜风了她脸上残留的一泪痕，她忽然发觉，原来人在真的伤了心的时候，连哭泣的力气都不会剩下。

是啊，她可不就是与灾祸和恶意相随的扫把星么！

而就是这短短的一个迟疑，姜云舒突然纵声大笑。

他就忽然想起，在客栈边的巷之中，他曾用余光瞥见姜云舒几乎一模一样的动作，而长夜尚未结束，两人的位置却已然调换…

从小到大所见过的一次次离别，一幕幕血全在脑中过，最终定在年幼时外祖父憎恶嫌弃的表情上。他双手拄着拐杖，嘴角向下扯动，瞳孔缩得细如针尖，那是她最熟悉的厌憎，他的嘴缓缓地张合——扫把星！

而再次睁开睛时，姜云舒已敛去了面上所有的脆弱和伤心之，静静问：“师父，我最后问你一句，你愿意装作没听到叶筝的话，和过去一样与我在一起么？”

有条不紊地完了这一切，最后她甚至还漠然地笑了笑，若不是全冰冷麻木，几乎和平时没有任何区别：“这柄灵枢剑是那位姬先生所留，而我祖上姓钟，内着叛徒的血，不用它。”她微一停顿，又说：“至于这灵犀锁，本就不该是我的，如今也一并归原主。”

而就在她的形消失的同时，叶清桓好似被这意料之外的景象所激，终于找回了一线清明，他面颊微微动了下，神里带着如梦初醒似的迷茫和不敢置信，恍惚地抬了抬手，在空中虚握一把，好像要抓住远去的什么东西，却抓了个空。

既如此，又何必还留着这东西徒增笑料。

她再次退后一步，俯跪拜，对着叶清桓行了个再重不过的大礼：“数年来蒙师尊庇护教诲，承明永世不忘！弟情轻佻浮躁，连日来多有冒犯之，还望师尊宽恕。”

姜云舒神识探储手环，将方才得到的几颗价值连城的明珠一并抛下，又仔细搜索一遍，发觉确实没有任何不该保留的东西了，才长长舒一气。

即便没有了可供御的法宝，她如今也已掌握了缩地成寸的术法，不过眨之间，便迎着凛冽的海风，将叶家满目陈朽的雕栏玉砌远远抛在了后。

姜云舒第一次主动地往后退了一步，她用袖轻轻了角，拂去落在发丝与肩上的片片桃，然后取灵枢剑，又解下手腕上的灵犀锁，弯腰将二者一起放在叶清桓旁边的地上。

她慢慢抬起来，神之中的苦涩渐渐剥离，只剩下了越来越的空，想到了什么似的自嘲：“因为不在意，所以也不相信，因为不相信，所以才会因为这么几句蹩脚的挑拨就…还是说你本来就对我心怀芥？让我猜猜，是因为我里留着背叛者的血，还是因为你在雪瘴幻境里见到我了什么坏事？”

不待对方反应，她跟着叩了三个，一字字沉声说：“逆徒承明从此不能再伴随师尊左右，今日一别再见无期，还望师尊多加珍重。”

姜云舒虽笑着，满血却一一地凉了下来，许久之后，她无声地仰起，让泪带来的细微意渗鬓边，慢慢闭上双。

直到此时她才知，原来期盼中的心有灵犀不过一厢情愿…

这一夜的变故荒谬到了极，也稽到了极，就算是在最拙劣的话本故事里也不会现，然而这样愚蠢的事情，却被她的心上人明明白白地默认了下来，如此可笑，她怎能不捧场！

叶清桓堪堪压下里翻腾的寒气息，闻言却是一怔，良久，默然垂下帘，艰涩地低声说：“叶筝传承预见之术，从未错过…”

叶清桓第一次听她这么清清楚楚地喊他的名字，不由微微恍惚了一下，他想要辩驳，让姜云舒不要胡思想，可中的窒息和往日尘封的影却跗骨之蛆一般纠缠不休，让他连声音都几乎发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