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后退了一步，双手垂在侧，冷漠地看着叶清桓狼狈的模样：“你若想去找她就尽去，只不过，你最好记住自己年寿无多，而迷心钉未毁，百年前百草典又被人拿来当幌引发变，古神遗族姜氏一夜覆灭，风氏也随之销声匿迹，这两家在隐藏什么，轩辕鼎和百草典又究竟是什么，修为何咬着不放…一切秘密真正的局中之人，除了不知死活更不知在哪里潜伏着的钟浣，可就只剩下你一个了！”

他刚艰难地说了一个字，叶筝忽然飘上前来，惨白的手指掩住了他的嘴，然后慢慢地斜着上去，捧住了他的侧脸，盯着他的睛笑起来：“那是你喜的人啊，怎么能舍得辜负了呢，是不是？至于其他的人，只要看着他们一个个死掉就好了呀…说起来，你还记得三叔公么，就是那个神神叨叨的白胡老，你生的时候他多开心哪，喝空了半个酒窖，整整醉了六天，逢人就念叨他家小十七如何，听得我耳朵都起茧了——他被人砍成一滩泥了吧？”

叶筝却并未放开他，脸上依旧挂着诡秘至极也冷酷至极的笑容：“还有姑父，他和十二一样，君如玉啊，可是到了最后怎么着，我记得你说他一的都没了…我想想还有谁，哦，对了，小十九，她到十岁了么？听说小女孩的最，钟浣是不是一刀一刀活活凌迟了她，拿她的去喂了…”

不过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叶清桓却像是个突然见到了天敌的小动似的，全都骤然绷了起来。

他轻轻添了添猩红的嘴，梦呓般哄劝：“就像你当年说的那样，把什么家族啊，责任啊，还有那些烦人的世和为了一好就结来的庸人，全都扔到一边去，只和你喜的人在一起，只你想的事情…”

老者不敢对病人用蛮力，只好挤眉地冲叶黎示意他已经尽力了。

他看似随意地问：“怎么？她就那么好，让你死到临都念念不忘？”

说到这，叶筝了个轻蔑的嗤笑：“十七啊，你莫不是以为该的都了，剩下的只要等着哪个名门正派来收尾就行了么？你难就忘了那些叛徒、细，远的不说，连百年前清玄的叛你都没听说过么！可笑我当年已突破太虚之境，距修成散仙法不过一线之隔，却为了让你一缕残魂再回而不惜折损毕生修为！我本以为你总该有长，却不想这么多年过去，你到底还是个不顾大局的荒唐废！…罢了，罢了，你想要耽于私情、枉

他的声音调到了极之后，却又骤然难以为继似的轻了下去，中浮起一丝迷惘，喃喃：“雁函…雁函…她那么弱，却受了那么多罪，她得有多疼…要是她和姑姑还活着，看到你这样，看到姜家这样，又该有多难过…”

“够了！”叶清桓失声，逃命般踉跄连退。

门显一红衣曳地的挑影，叶筝倨傲地扬起下，狭长的凤微微眯起，雪一样惨白的脸上写满了讥讽与不屑。他冷的目光在叶清桓上逗留了片刻，忽然森然笑了笑，这抹一闪而逝的笑容诡异得很，让他的神情都几乎扭曲起来。

叶清桓张了张嘴：“我…”

他再回来的时候，叶清桓已经醒过来了，正被他那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老徒弟堵在床前，听这白发苍苍的老痛陈自己的为难与辛酸，好容易见到叶黎，立刻忍无可忍地将那老修士推开。

叶清桓瞳孔骤缩，浑猛地痉挛了一下。

叶筝却充耳不闻，追上去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将他抵到墙上，笑容愈发扭曲起来：“那姑姑呢？还有姬先生呢？你不是很敬仰姬先生么…她拼死传警讯于我时你在哪？她被人敲碎全上下每一骨、斩下了颅的时候你又在什么？！”

他漆黑的瞳中似有光一闪而过，突然心灰意冷地松开手，漠然地看着叶清桓慢慢地坐到地上，整了整衣袖，脸上狰狞的表情慢慢褪去，平淡无波地说：“我再和你说一遍，那个小丫和钟浣一样，内都有‘异’，我不知她以后会怎么样，也不关心，反正我念念不忘的那些人，早在两千年前就都死光了。”

叶清桓本来就沉滞的脚步顿时定住了。

叶黎笑眯眯地往旁边错开一步，后的人来。

叶黎瞪了他一，也不知想起了什么，最终还是依言闭了嘴，又装一副人五人六的贵公模样，磨磨蹭蹭地了门。

叶筝便又恻恻地笑了：“那你半个月前为什么要放她走啊？和她双宿双飞不是很好么——就像你当初打算和钟浣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