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舒却都没回，漠然：“我不说，你说。她们怎么样了？”

剧痛毫无预兆地袭来，黑衣人顿时脸铁青，中的狂笑猝然转成了嘶哑的息：“小贱人！老——啊！”灵蛇鞭又了几寸，姜云舒淡淡

姜云舒：“…”一个死到临的阶下之囚，还反了他了！

姜云舒哑然，兔死狐悲的心情让她不忍冷冰冰地否定这微渺的希望，但也没法不负责任地许诺，只能侧避开她殷切的注视：“去看看卢景琮那边的展吧，那个黑衣人应该比我更清楚。”

卢景琮便遇上了这么个惯了坏事的老手，而他自己，虽然修为略一阶，但停云城家教甚严，从没教过人如何拷问供，单是一照面，气势上就先输了三分。

与戏台话本上编造来的那些一被抓住就吓得的怂包恶不尽相同，真的穷凶极恶之人或许六亲不认，也不在乎多卖几个同伴，但他们骨里却并不缺少悍气，即便成了阶下囚，也要先掂量掂量对方够不够分量让他认怂。

她也不知自己为何有此一问，或许是秘境与夺宝这样的字令她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姜云颜…虽然明知姜云颜已经确确实实地活不过来了，但在她内心的某个角落，却始终盼望着这个相似的故事能有个全然不同的结局。

她刚要说话，黑衣人突然一动，故技重施地啐一血沫来。

何乔惊呼一声，好像就要过去了似的。

而她不过是未加思的一问，何乔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猛地抬起，黑亮的睛里好像起了一团火：“你是说我师还可能活着？”

姜云舒两人回去时，正好看见那被封了经脉、捆在地上的黑衣人狂笑着冲他吐了一带血的唾沫。

黑衣人满脸都是鲜血，门牙被磕掉了一半，让他的面孔显得愈发凶恶起来，虽吃了苦，暂时不敢再耍横，但却仍拿狠的目光剜向姜云舒，糊不清地狞笑：“嘿嘿，你说能怎么样！”

的规矩约束的，就只有早就沾满了无辜者鲜血、人人得而诛之的邪门歪了。

何乔被这脆利落的动作给镇住了，掩嘴了气，连卢景琮都有惊讶。

黑衣人奋力挣动了一下，费劲地抬起，恶狠狠地笑起来：“自然是快活得很了！哈哈哈，前一会还舍生取义似的，老都想给她立个牌坊了，可你知怎么着——没多久就哭着叫着求爷爷饶命了！哈哈！名门正派的小妞真是不一样，老差一就舍不得送她们去见阎王了！哈哈…”他最后一句邪笑刚发开始的几个音来，就被堵了回去。

只有姜云舒面不改，她心里觉得，没准叶筝那只艳鬼说的没错，她可能是有隐疾，无论是在璧山城方家杀人，还是如今的供，就算再心慌，手都没过。

那黑衣人瞧见姜云舒，神骤然狰狞了几倍，怒吼一声，猛地向她撞过来，像是要吃人一般。

本就尚未愈合的伤立刻又涌血来。

姜云舒被她突然挑的哭声吓了一，无语地问：“等等，你师去阻挡他们了，那你看到她死了么？”

此言一，数天以来那张自欺欺人、用来麻醉自己的窗纸像是突然被了个窟窿，当日血光中的一切重新毫无遮拦地在前铺展开来，何乔仿佛刚刚明白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剧烈地一抖，蓦地厉声大哭：“是师救了我的命，她为了让我活…我好恨啊！我想杀了他们！师…我太没用了…师…”

他添了添被磕破了的嘴，了个猥琐而又黏腻的表情，又重复了一遍：“两个滴滴的小娘们，落到老手里，你说能怎么样？”

姜云舒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了灵蛇鞭，鞭正搭在黑衣人的背上，尖端的两三寸倏然钻了他肩胛的伤。

可惜被捆得太结实，整个人跟只拱在地上的虫似的，拼尽了全力气也没窜半尺。

虽然在手时，就知那黑衣人必定不是什么好鸟，但想明白原委之后，姜云舒还是忍不住叹了气，问：“是你拿了宝逃了，还是你的同门把…”

卢景琮的展…其实就是没有展。

她的话被何乔打断了，哭：“是阮师…师她把东西给了我，让我先跑，自己去阻挡他们…”

她便走过去，示意无计可施的卢景琮退到一边。

可他血还没吐来，姜云舒就早有预料似的一手扣住他的下颌，手腕一拧，掰着他的脸往地上狠狠磕了下去，只听一声闷响，一血连着半颗碎牙就同时从他嘴里了来。

这念一闪而过，她松开手，在衣裳上了，然后指着何乔，问：“当日掩护她逃走的人，怎么样了？”

姜云舒眉都没动一下，站在原地漠然看着他扑腾，等他看起来快没力气了，才走到他跟前，蹲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