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凌：“姜…姜…”

她每说一句，就往前走一步，说完时，已经快到了门。左凌虽然比她一个，却只觉她上仿佛有无形的压迫，得他不由自主地往旁边退了一步，竟然真的乖乖让开了。

叶清桓被这后半句话戳破了不足为外人的心思，没的下文就僵在了边，雁行便趁机又吩咐：“你若想帮忙，就再找几人，各带些低阶修士在城内巡查漏网之鱼，勿使其为祸百姓。”

却不防雁行突然嘴：“承明，你刚刚阶，灵力与实战皆远不及同届修士，莫要累你师父应战时分心护你。”

她拍手嗤笑：“哈哈，好个伪善的‘好人’！”

可这一闪念就像个五光十的泡，不等人看清楚就“啪”地碎了个彻底。

叶清桓好悬没被这一句话噎死，十年来，他就只能从别人的中得知她曾经历过的一次次生死一线，他听说她的“死讯”，听说她的“生还”，也听说了她选择了最艰险的一条路，而每一场坎坷磨砺滴石穿，让她从当年那个没心没肺似的小姑娘一步步蜕变成了如今的淡漠的模样…只可惜，他却始终没能守在她边。

叶清桓心思浮动之下未曾注意到，可她却不曾错过雁行话中的古怪之。她连番阶是拜秘境白莲魂所赐，早在数年之前，实在谈不上“刚刚”，而实战一，她别的不敢说，至少在经验上远胜城里七八成安享尊荣的筑基后期修士。

姜云舒着他的肩走了门，直至院中才转施弟礼，说：“弟已阶筑基后期，该往何帮助守城，还请师尊示下。”

姜云舒漠然看了他一，只觉很是碍，声调渐渐沉下来：“怎么，你不选？呵，这也自然，只要你不选，无论结果如何，你都可以心安理得地觉得自己是个手上没沾血的好人，继续缩在安乐窝里，到死都着那些天理人四方和睦的梦，他外面是重兵压境还是洪滔天！”

姜云舒便理所当然地走了去。

左凌似乎与这黄鼠狼修士颇为熟稔，见他与自己说话，又鼓起了一胆气，仰讷讷：“可是，难非常时就能不顾…”

正在满脸坦然地疑惑着

一想到这些，他那副连生死都看淡了的心里就忍不住异常苦涩起来。

她的声音还如同少女时一般柔，自然不会难听，但此时却带着说不的刻薄和讥诮，让人听着浑不舒服。

他心里叹了气，想：“罢了，大不了最后再看顾她一回，也算了结了。”便尽量平稳地开：“既然如此，你就随我一起…”

左凌从没见过她这么咄咄人，给吓了一，像只受惊了的大兔似的，小心翼翼地往后退了一步。

叶清桓也吃了一惊，他从没料到他那傻乎乎的小徒弟竟有一天会说这样一番话来，简直说不清心里究竟是什么滋味，有那么一瞬间，他脑里甚至闪过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念——若是姜云舒真的明白他的两难，是不是也就意味着，她有可能会原谅他当年过的那些混账事？

姜云舒已暗暗调息完毕，将动南溟火损耗的灵力补足了□□分，总算能分神说话了，她早让这场大戏给堵了满心的火，便十分瞧不上左凌这幅吞吞吐吐的怂样，角一挑，面讥讽：“怎么？手心手背都是，哪个都不想选？莫非是觉得自欺欺人就能两全？我看你老大不小了，怎么还尽白日梦呢？”

姜云舒一怔。

他这认死理的竟还没掰扯明白“黄鼠狼”也很是无奈，不知左师那老狐狸似的人怎么就教了这么个木桩一样的奇葩。

而就在这时，屋里蓦地响起一声突兀的嗤笑，一冷冰冰的女声传来：“少放了，我师父说得还不够清楚么？若是虚惊一场，大家都能活，你少在这唧唧歪歪耽误时间！若不是，总得有人死——是十几万百姓死有余辜，还是那两族百多人不得不舍，趁早来选一个！”

可姜云舒自己却浑然不觉似的，又说：“只可惜，既然你只敢这不痛不的好人，就总得有人站来当恶人，所以我师伯选了，我师父选了，他们来替你这掩耳盗铃的缩乌去恶人，让现在在外面惊呼惨叫的普通百姓能有一线生机，而不是只能看着阵毁城破，毫无反抗之力地被那群怪屠戮殆尽！所以，现在麻烦你把那些冠冕堂皇的大理收起来让一让，我们还有十恶不赦的正事要呢！”

引，只怕百姓是逃不掉的…”说着，转向左凌，教导：“贤侄须知，非常时只能行非常事，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