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千年时间过去，埋在地下的就算是钢铸就的神兵利也早就锈蚀腐朽了，更何况木棺与人骨，两人本就没指望见到墓中有什么棺椁簇新分明的景象，但即便如此，当坟墓真正被掘开时，现在前的一幕还是让人惊呆了。

叶清桓也不由笑了。

即便在夏日也依旧冰凉的气息从石中透，姜云舒将扶在墓碑上的手收回来抖了抖，嘴角一：“贼惯了，自然比正常人多几个心！”

还没掠多远，却见叶清桓突然刹住形，回环住姜云舒的腰，将她带到一边围墙与山石隔的一个狭小角落里。

大约因为窃取了别人的姓氏，为了避免破绽，怎么也得装一装孝贤孙，那一小片陵墓皆打理得很是用心，并无杂草或者坍颓痕迹，甚至连厚重的石墓碑都是后换的——也不知最初的那些是风蚀损毁了，还是被别有用心的什么人抱回去剖开检查了。

姜云舒下意识地闭了嘴，靠在微凉的石墙上，一声音都不。

他神一凛：“我去看看！”

然而这一笑容刚刚浮现就倏然隐没，他撩开衣摆，正对面前数座墓碑端正跪下，郑重地伏拜下去。

话音未落，人已随风远远掠数丈。

可就在这时，她耳中突然锐地捕捉到了一可疑的声响。

姜云舒一愣，正要随他一同祭拜，却见他已重新站起来，镇定地说：“挖开。”

叶清桓眉间戾气乍现：“追上！”

夜枭在尖锐地啼叫一声，振翅飞起，扑向云朦胧的月光。

屏息片刻，她才探去谨慎地观察了下，只见隔着引姜家的那山溪，对岸石丛中一黑一褐两人影正战成一团。

棺木碎片混在泥土中，大多已分辨不，而其间的枯骨也好不到哪去，天女散般狼藉地散在地下，碎骨的边缘已在经年的腐蚀中消去了锋利的痕迹，却仍能让人隐约推测当初是如何被一寸寸捣碎的。

迁居此地算起年数不短，但陵园范围却并不广，想来修者一向命途多舛，能够死在家中，又或是能侥幸捡回尸首的，终究还是少数。

叶清桓猛地清醒过来，将攥在手中的几片碎骨屑撒回去，站起来，声音低沉冰冷：“埋回去吧，他们早已经搜过了！”

没有人回答，但余光扫过之却忽然腾起一黑影，趁着夜向远逃去。

叶清桓踏着腐草间星荧光绕了一圈，最后停在了偏远的一角上，低声：“这边是我家先祖之墓。”

姜云舒停下来了几气，她的御空法紫晶剑光晶莹，在夜间太过显，她只得勉动风行灵元跟着叶清桓，到此已十分吃力，几乎有些内息难以为继之。叶清桓回过神来，也发觉了这一，歉然地抿了抿嘴，刚要说什么，却突然听见不远一声刺耳的兵刃相接之声。

姜云舒连忙追上。

然而毕竟是夜间，两人又无法大张旗鼓追查，追至山脚下姜家宅院外围时，终究还是失去了那人的踪迹。

姜云舒知拦不住他，只好再勉力跟上。

从形看，黑衣人正是方才他们追踪之人，他攻势凌厉，数十飞剑

“谁！”叶清桓的低喝也同时响起。

姜云舒无声地叹了气，没有试图徒劳地安他，只依言仔仔细细地将坟墓复原，而后恭恭敬敬地再拜下去。

叶清桓的脸在惨淡的月下白得吓人，连双手都有些哆嗦，也不知心中是怒极还是痛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