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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下,历山派六月三十晨,叛徒开门揖盗,幸被及时发现,正依靠护山大阵抵抗,应当暂无大碍。”
他说到这,突然顿了下,轻轻地“咦”了一声,眸中闪过一丝惊异:“历山掌门亲与敌人斗法,觉出对方多人带伤,似是之前经历过苦战、以药力强行激发潜能…”
他的话音越来越慢,越来越低,渐至不可闻。
左凌笔尖悬停,迷惑地看过来,却见雁行面上突现震惊之色,霍然起身,拂落一地纸鹤,大步向外走去。
左凌更懵了,却多少知道些他的脾性,阻拦的话噎在嗓子眼半天,始终没敢出口,全咽了回去,化成了一肚子挣扎,最终默默地捡起了下一枚纸鹤,做贼般激发了其中法术,手下哆哆嗦嗦地把里面的内容一个字不落地记了下来。
这可能是他这辈子做的最不敬尊长的一件事了,可惜“尊长”却实在没空搭理他这点破事。
雁行随手抓来了几个人问清地点,便一路冲了过去,不顾丹崖长老正在与怀渊交谈,打断道:“两位师叔,弟子有一猜想!”
怀渊面无表情地看向他,丹崖指了指一旁空着的座椅:“坐下说。”
雁行却没动,衣袖中的手指微微收紧,将叶清桓的口信与方才历山派的警讯一一转达了,而后沉声道:“虽然如师弟所言,邪道很有可能是狗急跳墙才转暗为明,但他们敢于一夕之间闹出如此动静,更说明其多年来已积攒了足够的实力,才能有恃无恐。”
他抿了抿嘴唇,声音略显干涩:“但,弟子心中不禁疑惑,若邪道真的强大到了有恃无恐的地步,历山派遇到的敌人为何又全是久战之后的疲兵?——他们总不会只有这么几拨人能够役使,那么剩下的人都在做什么!”
究竟是区区二三流门派的历山派突然出了个惊才绝艳的掌门人,还是围山的果然就是一群耗尽了内囊的空架子?
敌人的主力究竟在哪里?
丹崖与怀渊二人对视一眼,不出意料地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凝重,丹崖沉声道:“传令,立刻启用水月、天风两道大阵!清玄宫封山!非掌门、长老与四象阁七名真传弟子亲自接引者不得入山一步,违者格杀!”三道谕令一道重过一道,随侍玄武阁三名真传皆尽骇然,待其前去传令,丹崖面色冰冷道:“调虎离山?呵!想得倒美!师妹,你即刻下山,待山下事态稍平,收束弟子,若常阳山危殆,你就带着他们去…”
他略加思索:“去抱朴道宗!眼下恐怕只有那里算是干净的了!”
“恕我不能领命,”出人意料地,怀渊依旧平静地端坐轮椅之上,摇了摇头:“居中调度之事本非我所长,还请师兄出山,留小妹在此诛杀外敌、清剿叛逆。”
她勾起一点冷淡而锋利的笑容:“水月幻景,天风杀阵,百余年不曾动用过了,如此胜景,师兄就莫要与我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