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时，他才终于在雪坑边缘瞧见了自己的飞剑，可惜已被烧得只剩下了个剑柄，上面犹未熄灭的几近墨的火焰和姜云舒指尖拈着的一火毫无二致。

姜云舒却不放过他，往指尖呵了气，搓了搓，然后好整以暇地又问了一遍：“你还没说，究竟好不好？”

姜云舒丝毫没有志得意满，好像只了件最寻常不过的事情。她收起桃，从半空中一步步走了下来，走到摔了个七荤八素的老修士面前蹲下，又瞥了那俩呆在天上、连剑都不敢的废，这才慢条斯理地嘲：“别叫那么大声，不知规矩吗，惊扰了百姓该当如何？”

可“你”之后的字，他却说不来了。他突然发现姜云舒抬了，正笑盈盈地盯着他看，笑容却十分瘆人，不像示好，倒像是正在品评他上那块更味一般。

笑到一半，却又怆然止住。

“…好个！”

老修士大叫一声，从半空直直摔了下去，在雪地上结结实实地砸了个大坑。

他想说话，但或许雪地太冷，让他牙齿都忍不住“格格”打颤。

姜云舒满意了，直起腰，大笑起来。

老修士一张惨白的脸翻然涨红，像是憋得要咽气。

姜云舒还在逗小狗似的有一下没一下地摆那墨火光，眉不见厉，声音也轻飘飘的：“就在此时，我的同门中也有人正在和邪殊死拼杀，所以呢，我特别不喜见到谁得了便宜还卖乖。不如这样吧——要是我再知有谁大放厥词，我就把他拎到战场上去，让他看看真正的邪外是什么样的。”

幸好！幸好他们倾尽心力想要保护的，并非仅有这样唯恐天下不的鼠辈。

姜云舒倒退半步，又服了一颗丹药，不再去看金家三人的无耻嘴脸，转离开，却没注意一旁的几个落魄散修脸上渐渐了一奇异的表情。

他正在惊疑不定，忽然听见边上孙难以置信的惊呼，还没等他回过去看个究竟，脚底下便真的空了。

姓金的一家独大，房舍添了许多，正踌躇满志地打算兴旺发达起来，而相对的，昔日的姜家宅邸却安安静静地沉眠在了城池一角。

声音虽然不大，但却清楚得很，不仅几个修士听见了，连经过附近的百姓也纷纷侧目，指指。

可老修士只敢搁心里想想，对着柿时，他的胆恨不得能胀满整个肚腹，可这会儿却已经缩得比芝麻还小上一圈。

姜云舒轻车熟路地走到废墟正中的湖畔。距离那场焚毁一切的大火已有了时日，半的湖重新充盈起来，却不复往昔清澈，连冻来的冰层都有些浑浊，像是燃烧产生的烟尘灰土仍混杂其间，久久不愿意沉淀下去似的。

老修士心神一时失守，忍不住低低叫了一声，脚下往后一错，差踩空从飞剑上掉下去。

她说完，总算收了火焰，诚恳地问：“你说好不好？”

可惜，那里也是邪修关照的重，烧得十分心细致，这次回来一看，连之前剩下那半烧黑了的都让雪彻底砸

大约是这地方本来住的人太特殊，又或者是他们死得更特殊，是把这废墟变成了块禁地，看着半年过去了，却连其中烧焦的砖石都没被手欠的顽童捡走一块。

“啊——”

书楼曾是整个姜家大宅中最的一座建筑，若立于端，可将周遭一切尽收底。

来的，并不是世人熟知的五行灵元，一难以描述的炽烈而又孤绝的气息从她周倾泻而，如同将要燃尽一切的无形烈焰，澎湃席卷而来，仿佛在顷刻间就会把他每寸、每骨都烧成灰烬。

他霎时惊一脑门冷汗，好容易站稳，羞恼地甩开晚辈搀扶的手臂，怒：“你！”

她远望了惊蛰馆。

老修士脖梗了好一会也没等来援兵，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只得跟个被恶少抢了的良家妇女似的，从嗓里委委屈屈地挤了个回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