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心，忘情。

是不是就可以不再沉溺于失去的悲哀，而只是怀抱着曾有过的喜悦与温活下去了？

若没有这一段修行，姜云舒想，或许就如同她自己在幻雾中那样，所有的倒霉早晚都会被折腾得自我了断。

被薛瑶用灵丹当糖豆喂的耗俨然已有成的势，并不怕她，但琢磨了下，还是纡尊降贵地抖了抖肚上的五，下了地。

薛瑶并未虚言，她似乎确实很喜姜云舒，连带着对她的亲戚都屋及乌起来，虽随带走了邪修觊觎的“重宝”，却不忘留下了许多低阶修士能用得上的零狗碎，从丹药功法到稀奇古怪的法宝不一而足，让姜云容夫妇很是捡了个便宜。

最初的时候，姜云舒觉得，这纯属是卫云川瞎掰的，徒只在一瞬，更何况，既已痴迷，又谈何忘情，修行的法如此不靠谱，难怪连他自己都死在了迷津天劫之中。

玉简“啪”的一声落到了地上，弹了两下，居然没有碎。

她忽然就明白了，为何卫云川的那段神识幻象如此平静淡然。

耗对“像人”这件事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兴趣，并不理她，一个绊都不打地跑

然而在闭关结束的时候，她却清楚明白地知了，自己大约到了潜心之境中期。

姜云舒嘴角一，恶狠狠地磨牙：“还在我上睡觉？信不信我炖了你吃！”

两天之后，大约是发现薛瑶短期不打算再回来了，整天在院里晒太的鼠兄们全都打了蔫，真的恢复了几分战战兢兢的耗本，等闲不在光天化日之下面了，让院安静得十分一言难尽。

姜云舒一愣，目光从耗上移到地上，顿了顿，又再转回来，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膝上懒洋洋窝着的活：“你这是活了多少年啦？”

“若能忘情，”姜云舒喃喃自语“若能忘情…”

一只面熟的耗收回了没踩稳的后爪，小脑袋微微抬起来，睡惺忪地跟姜云舒望了个对。

正修者最怕心不，若因外动摇本心，要么堕邪，要么多年修行毁于一旦，但偏偏徒从没有这一困扰——本已山穷尽行至极，又如何会被虚妄的诱惑扰。

因故生忧，因故生怖。

却未曾想到，幻雾之阵未再有动静，带了一的传讯法也从未传来新的消息与警讯，这一参悟，竟是十余年光景倏忽而过。

耗如有灵地转了个，用对着她。

他二人漂泊十余年，惶惶然如丧家之犬，几乎难以在一落脚三五日以上，此时终于得了安稳，自然一刻也不肯荒废，当即闭关修行去了。剩下姜云舒一个人，睁是满目凄清，闭更是故人旧事纷至沓来，简直是鬼影憧憧，让人憋屈得厉害，她百无聊赖地混吃等死了好些天，终于取了祖所留的手卷，就在那只硕的母耗底下，也就地闭关参悟起来。

之一，乃是卫云川误打误撞悟来的，至今还没有人修行此破界飞升过，因此留给后人的经验也少之又少，就连修行阶段都只略分为三境——

姜云舒被一只鼠辈欺负到了上，顿觉十分糟心，可过了会，却又笑了：“哎，你知不知，若不看型，你和一个人还像的？”

潜心之境的修行，于徒而言并非不断凝神悟、探得天，恰恰相反，他们所要的是“除”，是将自己从痴迷的极境中离来，每一次寸，都是剔除一丝折磨人心的痛苦，抛弃一丝不敢展现于昭昭日月之下的贪嗔妒，到了最后，心底剩下的，就只有最净也最定的一本心。

他开创的这条路，本就不是为了带着别人去一门心思地钻角尖，而是为了让和他一样的人最终能够得到一个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