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桓满心怅然刚消，就很想把自己一撞死，双张翕几次，最终还是生无可恋地叹：“…我该教教你音律的！”

叶清桓吞了苍蝇似的表情就更明显了：“这么大的气，跟谁学的？”

叶清桓虽正忙得自顾不暇，却还是要一副举重若轻的模样，没话找话地问了句：“你的云驾，还有这玩意…看来你是去过明珠岛了？”这话本也不需特意回答，奈何他记起自己当日的是心非，略觉尴尬，便又掩盖般嘴欠了句：“可起了名字没有？”

然而修者五灵，便是站得远的姜云舒等人也闻到了营帐内透的血腥气。

“并非完全如此。”叶清桓忽然打断，看了一姜萚，难得认真地说“非是反噬。他们破坏阵法时受阻，危急关，忘川不知为何倒城，禹王也是因此异象才突然受伤，决定率亲信逃窜，而表哥他们情急之下顾不上追击，只得先

半天，他才讪讪转开话题：“方才听姜大哥说，禹王要列邪阵血祭无辜，被诸位破坏，所以遭受反噬，不得不逃…”

修者惯用的又或惜的法，常常要赐名，并非什么罕见之事，叶清桓自知重逢时光难得，下意识便想与姜云舒多说几句话，哪怕是毫无意义的废话也好，却不料越说越觉得别扭，正要闭嘴，就见姜云舒神古怪地一横了过来，抿抿嘴，似笑非笑：“剑名蒹葭，云驾桃夭，而这笛…我叫它‘既醉’。”

只可惜，匆匆一世，未及百年，更何谈千秋万载。

姜云舒便笑了，也不辩驳，只轻声戏谑：“君万年，介尔景福。”

不过笛声虽刺耳，效果却丝毫不打折扣。笛音正为动摇神魄而生，音韵扫过之，几个看似毫无异状的兵卒下饺似的“扑通扑通”接连倒地，连都没一下，便没了动静，仅仅片刻光景，旁边的同伴尚未来得及惊诧，横在地上的那几形便倏地化成了飞灰。

言未尽，姜云舒眉宇间忽而生一戾气来，将既醉凑近边。玉笛清，可奏的乐声却极尽凄厉嘶哑之能事，活像是自一只正在上吊的乌鸦之，让旁两人登时一个激灵。

李伯晟的脸就更好看了。

左一右护在叶清桓侧，给他护法。

半晌，才木然移开目光，说：“全是歪解！”

如是者三，叶清桓才收回散开的神识，姜云舒摧人心魄的笛音也终于停下来了，挑起角冷笑：“老不死的，动作倒快！我还没去找他麻烦，他居然敢先下手钉！”

果然，一场装模作样之后，刚一回去，李伯晟就几乎了下来，被两个亲卫手忙脚地抬上了床，这才苦笑连连地解释：“我本以为已经足够小心，知姜大哥你们不在，还特意招了个有些修为的护卫过来，可谁能想到禹王竟然如此厉害，连修家的魂也说摄就摄了，反倒把我杀了个措手不及！若不是…”

另一边动也终于平息下来了，营帐外的两队侍卫散开，姜萚亲自扶着面苍白的李伯晟来，在附近缓缓巡视了一圈，大约是在安定军心。

叶筝是个实心的，上前摸了摸那枚七零八落的纸符，：“确实。”

姜云舒扬扬眉，冲他呲牙。

他从衣内摸个断成了几截的小纸人，叹：“若不是姜大哥留下了这个，只怕我也再见不到诸位了！”

姜云舒帘垂落下去，像是了定，手中却不知何时多了一柄玉笛。

笛小巧，长不盈尺，剔透幽碧仿若，一端垂着素白的细长苏，非常。

声到末尾，缓缓低了下去，叹息般重复：“君万年哪…”

下一刻，一十分熟悉却又与过往大不相同的神识波动自近及远扩散开来，如同静面上的涟漪，绵延不止。

叶清桓怔了一怔，满脸故作的漫不经心突然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