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没来上班了,一定是偷偷躲了起来,实在是造孽啊。
罗淮见父亲态度坚决,转向母亲还想解释:“妈,我跟她一点感情都没有,结婚又不是游戏,怎么能说结就结呢?”简直荒唐。
“没感情就先结婚,然后再慢慢培养,总之这件事只能这么解决,不然你还想把人家女孩子逼死不成?”罗老爷怒声打断他的推脱之词。
罗淮蓦地愣住,她的那句“我会死给你看”迅速闪过脑海。从事情发生到现在他心烦气躁一直想着如何让自己摆脱麻烦,却忘了顾及她的立场和处境,是他做错了事,难道真的要事情演变到把她逼死了才能收场吗?
像是突然有一盆冷水当头淋下来,浇醒了他的神志。
“爸,我会找童小姐好好谈谈的。”
他在她家楼下守了一整天,没见到人,第二天还是如此。他拦到一个从楼上下来的大妈问出来她住三楼,然后去敲她家的门,还好,没敲几下门就开了。
他形象邋遢,门内的人却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神形憔悴,见是他愣了几秒便拉开门将他让进去。
在朴素的圆桌边落座,他看了神情自若的她一眼,忍住了先前准备的愧疚之辞,眼神转了深沉问道:“报纸上的报道是你弄出来的吧?”知道自己是在明知故问,这一刻他却想听听她的解释。
她垂眸淡笑,轻声却防备地道:“我只是在保护自己,你没有责怪我的权利。”
他是没有责怪她的权利,也不是在责怪。只是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她的平静多少出乎人的意料。而凭他的敏锐甚至捕捉到那双澄净眼眸里有飞闪而逝的慧黠掠过,让人下意识地生出警觉。
“童千寻,你到底想要什么?”他半试探半肯定地问,借垂眸的瞬间换上冷凝的表情。
她迅速看了他一眼,仍是笑,嘴角牵出的笑容却没有温度。既然他看出了一点什么,那么她就相应地坦白一点好了,半真半假的态度永远是百用不爽的游戏规则。
“事情走到这一步,我就老实说了吧,我要当罗太太。你也知道这个身份是多少人抢破头想得到的,我也不例外。”
他没立刻说话,锐利的眸光凝视着她的眼睛,似在探究她的话有几分可信度。
她忍住不笑,好心劝道:“别怀疑了,我绝对没有你想象中那么高贵,我就是冲着那个贵太太身份去的,所以并不在乎有没有感情,我只是不能容忍自己吃亏,就是这样。”
他眼底眉梢的郁暗渐浓,声音冷冽似夹了尖刀袭下来“是吗?别告诉我连跟我上床也是你事先预备好的!”
她神色微震了一下,随即垂下眼皮叹气“如果你已经这么认为了,我也懒得费神否认。”
她看出来了,他心里有喜欢的人,所以如果不能得到他的喜欢,她不妨反其道而为之,也不失为一个逐步靠近他引起他注意的好方法。
“原本我还对你心存愧疚,却竟是中了你的设计。”他没有预料中的暴跳如雷,拧着眉轻笑着摇头“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把这些说出来,但既然摆出了事实,你觉得我还会照着你的期望走吗?真以为一张小报纸几句不知所谓的舆论就能逼我就范?你未免太天真了。”
她敛起唇角的笑意,直视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你错了,我只是在拿自己的坦白赌一回运气。我是个传统的人,所以肯嫁你。而你能给我优渥的生活,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我也不想否认自己的目的。至于你,我知道何小姐跟你两情相悦但她不肯结婚,所以你们大可以继续在一起都不关我事,我只要一份安定无忧的生活就好了。如此一来皆大欢喜不是吗?如果你拒绝,大不了两败俱伤,反正我已经算是所剩无几,不在乎多陪上一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