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纸扇又要敲过来，她赶告饶：“您容婢再想想，再想想！”

客人牢发完，接着：“你将这些碗盏撤下去，给我们送盘果上来。”

小二心想，楼下的掌柜倘若听得此言，一定气得要昏厥过去。

这最后一句想当然只是违心之言，他见她们赖在这里也快两个时辰了，大半日的时间都耗去了，也该回家去了吧？

她回过来，心知这笨丫再想也是想不来的，好笑地：“还能有哪件，自然是招得你我今日傻候在这里的原因了。”

一旁的侍从也回过来，见小二不说话，便帮忙回：“小，他刚刚喊您小。”说罢将脸一摆，训：“你没见我家小今日着了男装，应当称呼一声少爷才是。”

二楼之上，着了男装的女趴回栏杆上，将手中的纸扇“啪”地甩开，摇在手里，托着腮继续观望。

小丫鬟理直气壮地回：“昨日苏大人过府同老爷议起此事，婢特地去偷听来的。”

“你还知数落别人，你刚刚都喊我几声了？嗯？算术我没有教过你是吧？笨！”哪里来的笨丫，亏还跟了她这个聪明伶俐的主十来年，饭白给她吃了，岁数也都白长了。

这几年下来，小二自然早已对掌柜的意图心领神会，他是要自己去看看楼上那位小祖宗吃好了没有，什么时候走。

女手中的纸扇停了下来，眉一蹙，不以为然地：“啧啧，好大的胆，连欺君之罪也敢犯。”

小二哪里能读懂她话中的意思，顿时张的神。实在是因为前这位，脾古怪得很，别看她笑得温和无害，那神却分明展了她的不满。叫她小不对么？难应该连姓也带上称呼她一声“贺小”才对？

女一的明蓝长衫，梳了男发髻，脸上自然也无半妆容，只是肤生得灵白净，一双睛黑亮透彻，一男装扮看起来很有几分英秀之气。

小二一见那人影，嘴就开始不受控制地哆嗦，小心地凑上前去问：“小…小，敢问您可吃好了？”

掌柜有火没发，冲着小二低吼了一声：“楼上有贵客，你还不上去看看有什么需要伺候的，万一怠慢了，我可不饶不了你！”话说得义正辞严，睛却在冲小二打着。

女回了她一个赞赏的

转而问：“你这些话又是从哪里听来的？”

小二听得她们对话恍然的表情，赶改：“少爷，请问您吃好了吗？还需要些什么？小的立刻给您送上来！”

原本姿势不雅地爬在回栏上的人转过来，眉梢一挑，不悦之，随即就笑眯眯地：“小二哥你刚刚叫我什么来着？”

怎知窗边的人展颜一笑：“回你们掌柜我得夸他几句，从哪里找来你这伶俐的小伙计。不像上回我来，他虽然亲自招待，可是笨嘴笨，见了本少爷连话都不会说了。不过我念他是太过仰慕于我的风采，才没有嫌弃这里的饭菜不够香，店铺太老久，还是数十年如一日地来光顾。”

小二傻了一傻，居然还不打算走？只恨他没胆将人赶走，末了只好哭丧着脸懊恼地下楼去了。

碧玉反应不过来，傻呆地回了句：“啊？您要听的是哪件？”她天天同小在一起，说过的事情太多了，怎知小要听的是哪件。

虽然不情愿，他还是抹布往肩膀上一搭“噌噌噌”地跑上楼去了。

随即贡献自己的消息：“听说未来姑爷是位俊秀不凡的人，皇上念他这几年驱逐外患镇守边疆有功，曾有意赐婚丞相之女。而未来姑爷则是同皇上表明心迹，称自己家中已有订下婚约的女，且对她的情十数年如一日，绝无贰心。”

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她便同一旁的丫鬟闲聊：“碧玉，你再同我说说你听来的那些小消息。”

话才落音，她的后脑勺便遭到了袭击，来自她家小手里的纸扇。

碧玉“哦”了一声，恍然地。虽说她是笨了，但听途说的本事可是决计不赖。这可不是她包打听，完全是为了恪尽为贴丫鬟兼亲信的本分。小份尊贵，想听小消息自然得由她这个丫鬟去探来。

整个二楼空空，靠窗位置上爬着一个人，旁边则站着随行的侍从。

几乎不去，都是直接奔他这“素香楼”而来。于是每回只要她来，他这一天就等于歇业。掌柜心里恨了她几万个窟窿，而靠在门框上的店小二已经沮丧到开始打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