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允儿忍不住拿起电话打给他，五秒钟后，线路那端传来一声“你好”温文、温、温和。

他也喜接到她的电话呢！这是否可以一步推断为——他也喜她？

李以手叉腰，说：“你这是什么意思？人家好心叫你，一大清早的你摆什么脸给我看啊？”

玻璃窗上蒙着薄薄的一层雾，手指伸过去，一笔一划地写——

然后她用窗帘抹去。没有了雾的玻璃窗映她的样：披散着发，穿着白的袍，连那淡淡的眉都格外清晰。

九年了，从十四岁，到二十三岁；从青涩稚气的少女，成长为青迷人的女，难这么长的时间里，裴俊从来没有注意过她的丽？

线路那边没了声音。朴允儿觉得自己拿话筒的手都在颤抖，张不安。

朴允儿忍不住哭声来。

“允儿？允儿你怎么了？什么事了吗？喂，你在听吗？允儿，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那一刹那，角就了。这三天来，她一直在想他，但直到此刻听见他的声音，她才知那思念比她所知的更厚，比她所能掌控的更烈。

“允儿，等等我嘛！”李一路小跑着追她，无奈穿着裙，本跑不快，于是便见她越走越远，心中一急，大声叫：“朴允儿你给我站住！”

朴允儿立定，回过来冷冷地看着她。

“嗯，晚安。”

如果有一个人，显得他很了解我，对我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的话，我会不兴。”朴允儿站起来，嫣然一笑“下次不要在茶间外面偷听我说话，虽然你是我的上司，但那也是很不德的。”说完，朴允儿转离去。

“允儿，你听见了吗？”裴俊将手机拿回耳边。

“你也是…”

再写一遍——

“下周一。还有四天。”

“好。”裴俊的声音重新转为温和“很晚了，早睡吧。”

晚安。搁下话筒，朴允儿对着玻璃窗里的自己重复了一遍：“晚安。”她伸手拉上帘，将这一冬的雪与清寒全隔离在外。

“金鹅公主”

“允儿，是你吗？”

过了半响，他终于回了一句：“我也很想你。”

“允儿，你真的没什么事吗？”

回到家，洗完澡，朴允儿着漉漉的发走卧室，发现窗帘没拉上，便走过去拉窗帘，这才发现外面竟然纷纷扬扬地开始下起了雪。算算，这可是新年过后的第一场雪，就这样毫无预兆地来了。

“金鹅公主”

“好，我等你。”

莫承安望着桌上的那杯果，许久都没有动。

“嗯…”顿一顿，她又轻轻地说：“裴俊，我很想你。”

她拿起窗帘泪，哽咽：“没有…你什么时候回来？”

“允儿，你打电话给我，我很兴呢。我现在在海边，你有没有听见海啸的声音？来，给你听听。”于是好一阵，电话里充斥了模糊不清的风声和声，是不是海啸她听不来，但是她知，裴俊在听见她叫他的名字后，声音完全变得不一样了，先前是温吞吞的，带着礼貌与矜持，而这时，已绽化成了喜悦与轻松。

“没有，没有，我很好，你要早回来，我等你。”

尘埃落定。

“裴…俊…”他的名字在她嘴里成了艰难的磐涅，吐来时，就意味着回。电话那端的他不会知，在这一刻，她心中作了一个决定。而这个决定，将会把这九年来两人的相方式尽数颠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