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然低声说：“虽然都是自然摄影，却觉得格外生动，主题脱俗。”

那一刻，泰然忽然把手轻放我肩上，代我回答：“一定的！”

老徐扶太太去休息，回对我说：“木莲，难得又联络上你，有空记得来舍下吃顿便饭。”

徐太太还着肚呢。我问：“什么时候生？”

老徐说：“我和她都是学编导，不过来后都没本行。当初在学校，是她每个星期来给我洗一次衣服。功课忙时，也是她为我打饭。啊，阑尾炎开刀住院，请假伺候我也是她。”

“什么展览。”

徐和平招呼一个年轻妇人过来，向我介绍：“这是内人，你们没见过吧？”

剧照洗来，清一调的照片，每个人都漂亮。我不释手。

我说：“该摄影作者现在为国家地理杂志工作。”

“四月。”一脸幸福地笑。

老徐登时两放光，像发现一块瑰宝。

我对泰然说：“这是我大学时的学长。”

我啪地合上像册“我本来就落伍。现在我这个落伍的人，借到一落伍的车，想载你去看一个落伍的展览。你去还是不去？”

“不了解，但喜你的作品。平面的照片却透立的信息。”

我看他，胖了些，老成了许多。摄影记者是份很辛苦的工作，野外的风沙早把他脸上的儒雅打磨成了犷。我笑“老徐，几年不见，你现在是风光了。”

“不是后现代主义油画啦。是摄影。”

展厅的墙上悬挂着的照片并非赤且的人，而都是些大自然壮丽的景观。有一片橘红的荒漠，有开满野的草原，有悬在靛蓝天空里的一圆月，也有猎豹捕羚羊的瞬间。

我带泰然展览大厅的时候，人群起了轻微的动。但是大家都是见过市面的文化人，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我淡淡笑了笑。老徐还是个大哈，什么事藏不住，想着什么说什么。不过没心的人也有没心的好，自然不必伤心。

“这么了解？你朋友？”

泰然讥讽：“这调的照片最落伍了。”

我呵呵笑“不小了，老大了。”

徐和平问他：“喜摄影？”

徐和平过来和我们握手“没想到你居然把这么重要的朋友带来了！”

我不认识徐太太，她却似乎听说过我，问：“你就是那个勤快的小学妹？”

我看着这个陌生的少妇，在心里微微叹气。他并没有和大学时代的那个女同学结婚。当初得那么火的，也没有结局。是因为误会，还是因为情超支？谁都说不清吧。

孩听到声响，急忙散去。

即使像张曼君这样的人，也无法避免旁人说长短。活得越彩，越有题材供人闲话。

我在他里终究不过是个勤快的学妹罢了。

说着，曹到了，情洋溢地喊我名字：“木莲，你果真来了！”

“役学妹，你还好意思说。”徐太太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