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你时间了。”
她从始至终一直温文有礼,亲切谦和。
这时,一直坐在隔壁桌的杨亦敏才走过来,帮庄太太拉椅子。她的神情关切,显然对这个姨妈感情深厚。
庄太太忽然回头一笑,眼睛里闪着异样光芒。她发冷的声音说:“木小姐,你和张曼君不怎么像。”
我瞬间出了一身冷汗。
她这次是回来挽救婚姻的,她来夺回失地,向所有她怀疑的人示威。
杨亦敏对我投下冷漠一撇,追随姨妈而去。
秀姐的生日过得很热闹,泰萍做了一桌子好菜,泰安带了女朋友来。吃饭时,泰然借着敬酒把手搭我腿上。我又好气又好笑,趁人没注意,用指甲掐了一下。他一口酒呛在喉咙里,一阵狂咳,场面混乱。
我埋头笑,抬头那瞬间,见到泰安的女朋友正用那双漆黑的大眼睛盯着我,嘴角挂着了然的笑。笑容虽是善意,但我还是不免要介怀,避开了她的注视。
散席后,泰然送我。夏夜好时光不该浪费,他把车开到湖边,打开天窗,放平座椅,拉我一起躺下看星星。
夏花的薰香中,我们的手扣在一起。车上音响放着手老歌,反反复复唱着“lovewillkeepusalive。”我笑,爱情若能续命,人类还发明面包做什么?
泰然说:“张曼君似乎真的无心再拍一部电影了。”
“你去探了她口风了?”
“白天和她聊了几句。”
“她功成名就,《烟花》大卖,是可以谢幕了。”
“所以啊,我老爹的那部片子,只能我来拍了。”
我翻过身对上他,他的眼睛在黑暗里依旧闪闪发光,让他像动物。长期的顺利并没有软化掉他的爪子,那个会在倾盆大雨里对着镜头愤然怒视的男子此刻长大了,成熟稳重了,但他的狠劲和拼搏精神依然。
“你能行?”
“毕竟在这圈子里混了这么多年,也结识了一大帮搞幕后的朋友。”
“全是没经验的年轻人。”
“不实践,怎么会有经验。喂!到底支不支持我?”
我笑,凑上去吻他。“祝你成功。”
“万一失败了呢?”
“立刻和你拆伙。”
“干这行风险这么大?原来我入错了行。”
我笑“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既然你已经入错了行,那我可不能错上再加错。”